「你和金寅怎麼接受!」易爸爸用男人的角度問。
金寅的話易喜放在心上,那個晚上她在思考:自然是希望父母能理解。彼此不說破,找一個舒服的節奏,偶爾能回回家吃飯就好。但她確定一件事情,她不會用金寅是妖,需要養分的角度。
「宋子祺在工作上本來就很照顧小喜,我受傷的時候,金寅花了很多時間照顧我,當時宋子祺也剛好跟他太太分居。大概是兩個人都處在最脆弱的時候,所以就開始了,那也是命運。」
盛夏酷暑,羅仲錫沒想過會有客人所以穿著居家短褲。易爸爸是有聽易喜提過他受了傷,但他不曾想過是這麼大的傷。顯著的疤痕在腿間蜿蜒,若是細看,走路似乎也沒有很俐索,羅仲錫整個人比第一次看到時憔悴了不少。
「五個月了 。」羅仲錫看到易爸爸露出迷惘之色,才意識過來:「這不是我和小喜的孩子,是我女兒的孩子。」易爸爸鬆了一口氣,仔細一想時間也對不上。「我應該要主動去拜訪伯父的,但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羅仲錫說。
「知道!」羅仲錫如實以告。
「我女兒惹出了一些麻煩事,我又受了傷,小喜和我結婚,就有許多莫名的麻煩責任。伯父,我們一樣是父親,即使我女兒這麼小就生了孩子,我也不願意她嫁給和我面臨一樣狀況的男人。我都不願意我女兒這樣了,我又怎麼去糟蹋別人的女兒。」羅仲錫這
「為什麼?」
「伯父別急著走,我打個電話給小喜,讓她中午空班時回來一下。」他張羅著茶水。
「那次吃飯,確實我們沒有很理解易喜。但是作為我們這年紀的長輩,到底該怎麼去理解。他媽媽只是希望他有一個穩妥的婚姻,一輩子幸福平安。你有想過再娶嗎?」易爸爸突然問。
易爸爸感到意外,羅仲錫幫金寅講了許多話。「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共妻。」關於這點,易爸爸一直很難接受。
「沒事,我就是剛好來台北辦事,順便走走看看。」易爸爸說。
羅仲錫開門時還愣了一下:「伯父,小喜不在。」
事情就像是宋子祺說的:「易喜來自一個充滿愛的家庭。」在她端午節也沒回家之後,她的爸爸趁她上班,主動來家裡了。
「那宋子祺又是怎麼回事?」既然羅仲錫毫無迴避,易爸爸就繼續問下去。
「別忙,別打給她,我就是來看看你。」易爸爸說。羅仲錫微微一笑得在易爸爸身邊坐下,幫他泡了茶,這是今年的新茶。他自然知道易爸爸的眼神在他的腿上打轉,但事情是這樣的,這傷面對別人他可以自卑可以迴避,但面對易喜的父親他得誠實面對一切提問,這是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擔當。
易爸爸喝了一口茶。「我們就別兜著圈子講了。你知道小喜不回家的原因嗎?」
「小孩多大了?」易爸爸以為易喜之所以沒回家,就是因為偷偷生了孩子。
「我想過。」羅仲錫抬頭看他:「我提出,小喜馬上會答應。但是我不能提出。」
「我年初受了傷,剛好女兒又生了孩子,一切有些忙亂。我知道小喜有些日子沒回家,我正想等這陣子一切事情都穩定下來了,主動陪她回去。」羅仲錫說。易爸爸自然知道這是羅仲錫的客套之詞,要是易喜不想回家,誰也無可奈何。
那天剛好恩熙不在,羅仲錫連忙請爸爸進屋,但是客廳都是孩子生活的痕跡,地上還鋪軟墊,恩熙睡午覺用的小搖椅就在沙發前。羅仲錫一開始沒有注意到,後來才發現易爸爸非常震驚。
「你告訴我,金寅是誰?」易爸爸看著羅仲錫,羅仲錫真的沒想過易爸爸會直球對決。「本來是我的同事,現在對我而言比親弟弟還親。我受傷的這段時間,他為我把屎把尿,是真的把屎把尿,畢竟當時我是腿骨折。」羅仲錫很認真得看著易爸爸:「伯父,金寅這麼做,不是因為跟我好到不可開交,而是擔心小喜辛苦。小喜是一個很貼心的女孩子,當時我有請看護,但只要她有空,就會把這些事情攬在身上。」
「我們只是一開始就一起愛上了小喜,誰都不願意退讓,小喜很痛苦。於是我們就決定我們一起退一步,讓小喜不用去選擇。」羅仲錫如實以告。頓時易爸爸說不出甚麼話來,確實在這種情況下,哪一方離開,他女兒都會痛苦。反而委屈的是這兩個男人。這時候要若冠上道不道德,除了讓大家都痛苦,實在不知道意義在哪裡。「本來沒有想讓大家知道,但是伯母看到小喜和金寅在一起了。」
易喜要開口,卻不知道能為自己辯解什麼。他的這句話像是一句種子也是一顆石頭,壓在易喜心上。但他卻若無其事得笑了,露出了小虎牙:「我沒事我現在很滿足,只是人生本來就是形形色色的人與結,不能事事圓滿,只能看淡。我很高興你能跟我分享心裡面這麼深入的感覺。」
「伯父,我和金寅一開始的角度就是小喜開心,就是我們最大的開心。」羅仲錫說。其實易爸爸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講得這麼明白,他不知道該回什麼,但感受到了他對易喜的那份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