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津被那双野兽般的金瞳吓傻了。
他本能地后退一步,却被身后一条蓄势待发的rou舌绊倒,仰面摔倒在shi软厚重的青苔上。
他的身体因为强烈恐惧感而不断颤抖着,五根乏力的手指想要攥紧剑柄,青铜剑虽然直直冲着那只强大的妖兽,锋利的刀刃却抖动得可笑至极。
长津还未将刀锋砍下,一条蛰伏在妖兽背后的触手发出簌簌的声响,从黑暗中猛地席上了他的心脏。
狩师手臂下意识一旋,泛着寒光的剑如切开豆腐般,轻易地砍断了离他的胸口只差一寸的rou舌。
看着掉落在身侧,仍在蜷曲蠕动的rou条,长津胃里一阵恶心,喉头泛酸,额角冒出了大颗冷汗。
他这把剑通体呈银灰色,背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是帝舜亲自用鲜血开刃过的神器。它来自于列国最古老的狩妖师家族——男觋旸羌的后裔,而长津的父亲棠宁正是旸羌的长孙。
这个古老的世家从在前蒙昧时代开始,就肩负狩猎妖魔Jing怪的责任与使命。所以在十五岁束发礼上,长津双膝跪地于祖先祭位前,承接了这把属于旸羌的诛妖剑。
那只妖看到自己被砍断的一条触手,邪气的脸上神色怔愣了一秒,遂即显露出耐人寻味的愉悦神情。
“……狩……妖师……”
在对峙的死寂之中,长津听见一阵奇怪的低喃,像是大股粘稠的胶质互相作用后被大力撕扯开的声音。
他猝然抬起瞳孔紧缩的双眸,看向离他越来越近的妖兽。一阵猛烈的压迫感化为重锤,顿然击破了长津最后一道冷静的防线。
“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还会说人话?!”他一下子舌头打结了,慌张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只瞧他眉毛下耷,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人形的妖兽单膝跪在长津的面前,他全身赤裸,冰冷苍白的肌肤上布满了一道道曾经深刻见骨的疤痕,它们如不规则的网线,密集地分布在最为致命的区域。尤其是他的心口处,似乎被上古神明给捅烂了,厚厚的疤痕增生得狰狞骇人。
他与面前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的少年对视了片刻,血红的唇陡然勾出一个鬼魅的笑意:“喵~”。
喵你个头啊啊啊啊——长津感到一阵可怖的恶寒,情绪直接崩溃了。
两片浓黑的睫羽一眨,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长津一边抽噎,一边费力地拿着青铜剑刺向妖兽的脖颈,哭着大喊道:“……好恶心!去死去死!”
妖兽懵了一秒,侧过头躲开了力道与手法近乎致死的刀刃,他不禁开始怀疑面前的狩妖师的模样是不是在装可怜了。
他脊椎后的触手暴起,以迅猛的速度缠上了长津的四肢,原本夺命的毒ye被他换成了麻药,无孔不入地从rou舌与狩师的肌肤的接触之处侵入。
只听,青铜剑“哐——”地掉在了草坪上。
长津一时四肢发软,浑身无力,任由四条触手将他送至那只妖的面前。他逐渐意识到了,妖兽即将张开血盆大口,用白森森的牙齿将他的血rou似喝粥般咽下。
他的思维在多年的规训之下陷入了抱元守一的强制性冷静,一呼一吸之间,他似乎能感受到陌生的妖物身上散发出的浓郁血腥味……以及一股极淡的雪妖的气味!
果然是你!长津的头颅在于妖兽只剩一尺时瞬间仰起,他看向面前那张能蛊惑万千人类的英俊面容,舌下的银针缓缓被抿在唇间。
在下一刻,淬毒的银针如离弦的箭矢,刺向妖兽的眼睛。
那枚金色的兽瞳被豁然刺中,银针几乎整根没入线状的瞳仁中央。
正当长津以为自己得手时,那只妖默默地伸出手,两指一捻,轻松地拔出了眼珠里的银针。
他在狩妖师还未转为惊愕的神色中,不顾眼睛里飚出的脓血,声音沙哑而无奈地说道:“好痛啊……看你长得这么可爱一张脸,竟然如此狠毒!”
四条触手缓缓绞紧长津的手腕与脚踝,将他整个人悬在半空中。而男人正站在他面前,用沾着鲜血的手一点一点剥开那件脏污的狩衣,像在拆一件期待已久的礼物,雀跃兴奋的表情浮在他的眉宇之间。
“你……你!你做什么?!”狩服与亵衣都被扯落在胸前,长津裸露的肩膀与胸脯在冰冷的空气时打了个寒战,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妖兽:这个妖物吃人之前还要脱衣服的吗?就餐礼仪好奇怪啊啊啊!
忽然,一条又长又粗的触手捅入他微张的口腔之中。在惊惶之下,长津的嘴角溢出透明的涎水,他眼睁睁地看着妖兽又亲手褪下了自己的亵裤,一张干燥而宽大的手指覆上了垂在腿间的男根。
而……难以启齿的菊xue处,竟还有一只柔韧的触手正兴致盎然地轻轻戳动他的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