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雨这两个字说的极为艰难,在付轩耳朵里听起来却极为残忍。
她眼看着付轩的眼神里闪过希望,又被她亲手熄灭。
林若雨离开了,付轩双手紧紧握成拳,峰子似乎用什么抵住了他的背警告,付轩的脊背一僵是枪。
撒丫子的想跑?门儿都没,指望一个小娘们儿来救你,啐。
份儿,赶路了,走!
份儿嘴里胡乱再塞了一个馍,模糊说了一声,再一个馍就好。
吃吃吃,不是惦记女人就是吃,起来!
份儿手上又抓着一个馍,拿起一个包裹就拖着付轩走,付轩纵有千百个不愿,硬是被扯了起来。
大松:队长。
大松和叶子等待程御风的命令,大松和我跟上,叶子,你和小五原地待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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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瑶溪村内旅行者的归途,通常都是唯美而缓慢的。
就像不远处的一行人,可以沿途欣赏美景坐着马车,一路晃悠,到了路口换观光车,缆车,继而坐飞机返程。
太慢了,如果能绕过这山,就能到达另个邻鎮,会比这样的归途快几倍。
林若雨径自摇了摇头,走向另一边的山路。
不做点什么,感到心慌,即便现在的心情差到极致,似乎只有整个人站在冰冷的环境下,才觉得自己存在,五幅画,就差最后一幅雪景了,完成,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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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子,看来我们只能走山路。
等下,我打个电话。
峰子转身掏出手机,走了两三步搜了搜微弱的信号,按了几个键,份儿只听到几句。
梵爷。
是,付轩这小子在。
瑶溪村。
没办法,还要找阿古,这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嗯,好。
峰子挂了电话,份儿,阿古的电话不接,这里除了出口就是山,可能也是往山上逃了,我们只能走山路。
那我们怎么回去?这下雪天山路不好走。
份儿心想他们还带这个包袱。
梵爷会在天黑前派人来,只要我们翻过这山。
份儿眼前一亮,真的?可又忽然想到什么,那万一天黑前找不到阿古怎么办?
没怎么办,还是得回去。
份儿睁大眼,得回去?难不成就这样把阿古丢了?疑问终是没问出口,心里却忽然一凉。
峰子开始不耐烦,那还能怎么办,别啰嗦,赶紧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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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御风和大松背着包也上了山,还有四个小时就日落了。
日落,大松点了点头,他们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但气温确是会逐渐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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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雨将画具支在了半山腰的位置,从这里望下去,是整个瑶溪村,还能看见远处缆车缓缓向下。
她要在气温变低之前,三十分钟完成,完成后,必须立即离开这个是非地。
这女人,真是找死,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画画,峰子,我这就去拿下她。
份儿撒开付轩的手,付轩体质单薄,这会儿爬山似乎用尽了全力,心跳快得如擂鼓,嘴唇已经干结。
砰
枪声忽然传来,似乎不带犹豫。
随之而来的一声尖叫,响彻天际。
啊!
猩红的血,在洁白的雪上渲染开,付轩从模糊的意识中,回到了现实,猛然发出一声尖叫。
林若雨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叫峰子的人,他居然
将这个同伴,打死了?
先前不还是在同桌吃饭的兄弟?
蠢货。
林若雨真是运气背,这会儿她什么防身的都没有,可能有点用的就是探路棒或是冰爪,又或者滑雪板
来不及思考,峰子知道付轩没力气反抗,就将他丢在一边,而自己却已经走了过来。
高帮登山靴在厚雪上踏出痕迹,一步一脚印,和雪摩擦发出咔嗤咔嗤的声音。
近了。
林若雨抓着画笔的手就如此僵着。
妹子,别慌,只是一下就好,怪你衰运。
这不该是眼前的人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林若雨觉得她有回旋的余地。
等等。
峰子直勾勾地看着林若雨,怎么?
谁知林若雨缓慢忽闪了一下眼睫,她瞥到了付轩。
第三次
再见死不救,她就是人渣。
原本僵着的手,又开始动了起来。熟练而又肆意洒脱,林若雨笑得如同一池春水在阳光下一般潋滟,像一只纤细的手轻拨开内心涟漪,在落霞的照应下,让人心神荡漾。
所有人都逃不过这个笑容的魅力,就如一瞬间恍惚忘了结束她生命的峰子,和远处赶来用望远镜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