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具,我的包!
谁知背着她的程御风,只是转过身去拿了登山包,画具被晾在了一边。
我说了,我要画具!林若雨坚持。
程御风将林若雨放下,正视着,满身怒气从先前憋到此时完全爆发。
愚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嗯?都这个时候了画具比命重要?还有刚才,你在做什么?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救人?你怎么这么大义凛然,有多少把握?若你不能坚持几秒,那枪眼现在就在付轩的脑门,或是我的队友,而我不出现,你根本就已经看不见此时的一切!幼稚!自以为是!
林若雨感到不可思议,好歹此时的一切和你说的完全两样,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好歹救了那个叫付轩的不是吗!
说完,林若雨疼得身躯抖了一下。一手捂住了伤口,红色的羽绒衣上,沾染着和颜色一模一样的血ye,手一摊开,鲜红而又触目惊心。
啧,这个挨千刀的是谁?
程御风叹息一声,收好了林若雨的画具,一手拿着登山包,一手示意她上背。
林若雨拒绝,我背画具,你帮我拿着包就好。
程御风不知道她在固执什么,两人开始一前一后走着。
你很有胆识,算你救了一个,但真的也很幼稚,又放跑了一个。没有计划,就不要乱来,你不是警察,就不要逞能做英雄。
这种情况,换作哪个女人都肯定吓得痛哭流涕跑为上策,怎么还会有人又要自保又想救人?
万事难两全,又或者,她只是单纯想救人,自信地觉得自己不会发生什么,那就更愚蠢!
林若雨此时很淡定的模样,程御风也不好再说什么。
给一颗糖,再给一巴掌?我没想这么多,那个付轩眼神一直让我救他,能不救?林若雨又恢复了那幅有些语气轻佻的模样。
程御风摇了摇头,你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引火上身。
林若雨佯装泰然自若,我一个公众人物,社会舆论都能砸死人,他们是哪颗葱?还有你们,早点出现不就完了,玩什么躲猫猫。
程御风觉得林若雨真的是天真无邪,转身说道,不是我吓唬你,刚才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在警察眼里,一个小偷偷点钱也是罪大滔天,这个人是有多十恶不赦?我练过擒拿,虽然三脚猫,但好歹有点用吧。林若雨依旧辩解。
那个峰子,杀了十三人,一共十二个成人。
林若雨不解,还有一个呢?
未出世,在她母亲肚子里。
程御风的这句话,就宛若此时冰冷的白雪,堆积在心尖,不知是伤口疼,还是因为太冷,亦或许,她感到残忍而发冷颤抖。
是该想办法让这种人也去死。片刻后,她平静说道。
不,是绳之以法。他纠正林若雨的说辞,他坚信任何人犯了罪,最后逃不过法网恢恢。
噢
﹊﹊﹊
林若雨很倔强,程御风领教了。
子弹目前还不知道具体伤到肩头什么程度,她却一直隐忍着,但无论怎样,终究是疼痛的。
完好无损的另一个肩膀背着画具,她虔诚而用心。
怎么不走了?
林若雨有些虚弱地,看着程御风回头不动声色,只见他望着天空,雪没有变小的趋势,反而飘落下来,如纷飞的鹅毛,风声呼啸而过,像是疾驰掠过耳边的一群野马,尖锐又刺耳。
暴风雪,要来了。
林若雨已经有些站不稳,冷到了极致,寒透了全身,似乎这样的寒冷都不能让她分散注意力,始终意识聚集在手臂那一处
该死,真的要命地疼!
听到程御风这六个字,她紧拧着眉难受地咬着下唇,屏住自己的怒气看向程御风,虚弱而又犯倔,姐今年好像不是本命年,怎么就
程御风一手扶过了林若雨,将她的画具背在身上。
还有心思开玩笑,那说明能坚持。
程御风这一次没有经过林若雨的同意,执意将她一手托起背在了身上。
上山时半山腰看见有一处林屋,先去那处理你伤口。加快步伐,要尽快在暴风雪来临之前到达。
而背上的人丝毫没有反抗和给予回应,只是疼得晕了过去,程御风察觉后,更是加紧步伐极力辩着方向。
﹊﹊﹊
大松!
叶子看到大松一手扛着付轩下山,搜救队也在收到程御风命令时赶来待命。
付轩体力不支脚一软,就被人带去一旁看护救治。
大松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雪,叶子有些紧张,对讲机已经联络不到队长了,大松,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你和付轩下来了?
大松喝下一口热水,队长去救林若雨了。
叶子猛地一拍桌面,就知道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