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天空突然暗下来,祝山站在阿克塞尔塔的中心往上望,圆形建筑描出一个美丽的弧形,填充在弧形里面的却是大朵乌云。
“不会要下雨吧。我没带伞啊。”祝山喃喃,随即低头摆弄手机。
他在等待祝笙下班,只是去得太早,便跟随陌生人chao来到阿克塞尔塔。说不上有多吸引眼球的建筑,但祝山却在层层围困的圆里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
世人皆说婚姻是围城,在祝山看来,感情也是围城。很多人进去了,便再也出不来,他就是那再也出不来的其中一个。
但他却偏执地觉得这样的围城很好,出不去,但里面足够他安然走完这一生。因为里面有祝笙在。
手机响起来,简短的两个字:等我。
祝山便呆呆地站巨大的弧形下面,他已经习惯了依赖祝笙,一句“等我”都能让他倍感安心。
天空飘起了雨,起先还是无伤大雅的细雨丝,渐渐越下越大。祝山没去避雨,他不确定祝笙有没有带伞,如果没有的话肯定会被大雨淋shi,祝山在跟自己赌那二分之一。
若是祝笙被淋shi了,那我也该被淋shi。况且偶尔淋一次也挺爽的。
正这样想着,听到后方传来稳健又轻悄的脚步声。祝山转身,看到一个单肩挎着包的中年男人,一手打着透明雨伞,一手拿着相机。
是个典型的外国人,高又瘦,鼻梁挺拔,嘴边留有胡子。只能看到侧脸,但祝山已经能够感觉得到男人的俊俏。
男人微微抬头不知道在看哪里,手里的相机被举到胸前,纤长的食指弯曲,指腹放在快门键上,等待一个时机按下。
稍微看得有点出神,等到急促的脚步声很近了祝山才反应过来,立马往入口望去。一身整洁服帖的西装被大雨淋shi,皱巴巴地贴在祝笙身上,往前跑的时候风和雨在他周围形成可视漩涡,将祝山的视线吸进去。
一个人无视周围任何环境,能够只看着你,只朝着你飞奔,这该是件无比美好的事情。浪漫、纯粹、持续动容。
大雨成了一块彩色幕布,祝山的愉悦情绪全然跳跃在幕布上。想学着电视剧里男主那般张开双臂,但好像有几分矫情,祝山就站在原地,和祝笙视线交汇,等着他跑过来。
一个箭步,祝笙冲到祝山面前抱住他,shi哒哒的触感和剧烈的喘息让祝山兴奋,伸出手指在祝笙脊椎上缓慢抚摸。
“哈哈好痒。”祝笙下巴磕在祝山的肩窝,笑起来时颤动传到祝山身体,让他更加快乐。
祝笙伸出手摸着祝山的脖颈,问:“怎么不去躲雨?”
“觉得淋一场也挺好。”说着便想推开祝笙,祝笙不许,将人抱得更紧。
“提前下班了?”
到哥本哈根住下来之后祝笙就找了一个小事务所打杂工,这个城市的人几乎都能用流畅的英语交流,他英语挺好,能够听懂也能勉强交流。但祝山就不行,大学堪堪考过四级,光是听懂别人的话就很吃力,更别说与外国人交流,所以他找了一个国人开的咖啡厅上班。
“嗯,”祝山点头,“今天老板身体不太舒服,提前关店。”
“收到消息的时候我快开心死了,让我打印资料我没干,直接溜了。”祝笙笑着,手指就在祝山脖颈处摩挲,“你猜我当时说什么了?”
“说什么?”
“I won,t do it! I have to find my wife!”
是最生硬的翻译,祝笙知道这样表达祝山一定听得懂。果然,祝山一拳捶在祝笙背上,“谁他妈是你老婆!”
“我哥啊。”祝笙笑得开怀,“我哥我哥我哥,我哥是我老婆。”
迟来的害羞,祝山咬咬唇不说话了,耳尖的微红被雨水迅速冲走。
大雨瓢泼,两个人紧紧相拥,温度传递,便不会觉得冷。
半晌,祝山推开祝笙,双手环上他的腰,微微踮脚去亲他。
吻里全是雨水的味道,冰冷被交缠成暖。
“唔嗯~”祝山喘不过气,奋力推开祝笙,“回家吧。”
“好,回家再做。”
两个人牵手准备离开,有人从后面喊住了他们。是刚刚那个男人,祝山默默听着祝笙和人交流,能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照片”、“喜欢”、“留地址”之类的简单词汇。
祝笙温和地跟人交流,倾身到男人的相机面前看照片,微笑着点头。全程没有放开祝山的手。
离开阿克塞尔塔,祝山疑惑地问:“刚刚那个男人说什么了?”
“没听懂吗?”
祝山摇头,祝笙迅速皱眉,摇着头道:“哎,我哥怎么这么蠢。”
“Cao!我他妈才不……”
“很容易被人骗啊,我得盯紧了才行。”祝笙打断祝山的话,笑着握紧了祝山的手。“他叫韦恩,来丹麦旅行的美国人,刚刚拍了我们的照片,说不介意的话让我们留下地址,等他洗出来之后给我们寄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