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唔~”
凛冬的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室内,携着刺骨的冷,一部分停留在人裸露的肌肤上,像把冰刀一寸一寸往里剜着血rou骨髓;一部分毫不留情偷了大半暖气,紧紧裹在怀里像个做了亏心事的毛贼迅速跳出窗外逃走。
寒风入侵时临幸了散落一地的书本,逃跑时又调皮地去惊动它们,好像存了心要打扰那两个抵在书桌上亲吻的男孩。书页被翻得哗啦啦直响,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像马上要爬出来觅食的蚁群。
唇齿间泄出的灼热呼吸也没能驱赶寒意,还穿着羽绒服的祝山冷得直哆嗦,伸手轻轻推了推眼前将他桎梏在书桌上的男孩,舌头却舍不得从那张带有侵略性的嘴里退出来,里面又暖又shi,让他忍着刺骨寒意流连忘返。
这个吻来得迫切又冲动,直捣祝山的喉咙,像要将他吃下去一般,那条柔软灵动的舌头进得太深,让祝山恍惚觉得像是进了另一个器官,只是那个器官坚硬粗大,且带着野兽般凶猛的欲望,会突突跳动,撑起他的腮帮让他呼吸困难濒临溺亡。所以祝山只恍惚了一瞬,随即清醒,又要伸手按上男孩的胸膛时,却猛然发现自己下体在流水。
那个地方shi了。祝山绝望地想。
他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闭着眼睛可以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睫毛的纤长和浓密,又根根分明,在凸起的颧骨上落下小片Yin影。
高挺的鼻梁让祝山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刮了刮,男孩颤了颤睫毛,没有理会祝山的小动作,握在他腰上的双手更加用力,将人死死套牢。咬肌随着舌头的进出蠕动而伸缩,好像真的就是在吃什么可口的食物。
被眼前这张陶醉在亲吻中的脸吸引了注意力,祝山身体僵住了一般,没有给出回应,惹得男孩的如痴如狂无了生趣,从他唇齿间退出来,狠狠在腰间若有似无的软rou上掐了一把。
“祝山,你性冷淡。”男孩眉眼都蓄着冷意,说出的话轻飘飘的没有实感,像是在嗔怪,又像是开玩笑。祝山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摁在男孩的胸前,“你开着那么点暖气又把窗户打开,冷死了。”
却不是抱怨,嘴角轻轻向上提起,挺腰向前在男孩唇上浅浅地啄了一下,“祝笙,你他妈才是性冷淡。”
挂段电话之后祝笙就把窗户开了个将将能够容纳他脑袋的口儿,双膝跪在床上,探着头往下看。等了好久才看到穿着烟灰色羽绒服的人走进小区,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握着手机,脖子紧紧缩在领口里,像只乌gui。
隔得太远看不清人脸,但祝笙很确切地知道那是谁。他把窗户又开大了些,目不转睛盯着缓慢移动的身影,那张微微冻红的脸像个白里透红的蟠桃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消失在楼下,祝笙才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书桌边坐下。
书桌上堆满了课本和练习题,摊开的那本三年高考中间夹着一支长长的浅蓝色中性笔,笔芯是黑色。祝笙还穿着学校统一发放的蓝白相间校服,袖子短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腕和青色血管,他拿起笔在空白处戳戳画画,那双黝黑清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快要包不住的跃动。
开门的声音,在玄关悉悉窣窣换鞋的声音,行李箱碾过地板的声音……做完的一页习题纸被画得面目全非,密密麻麻的洞跃然纸上像是张长满了麻子看不清五官的脸。祝笙烦躁地撕下那页纸张揉成一团对准垃圾桶,左手将纸团抛起,右手五指并拢,腕关节向下活动,砰——扣球得分。
“爸!”
“妈!”
男生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楼下响起,短暂的安静之后,是踏着木质阶梯上楼的声音,随即房门被敲响。祝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开门拉上男生的手就往房间里扯,用蛮力将人推到书桌边牢牢禁锢起来。
“你干嘛!”男生红润的脸蛋上闪过一丝惊慌,用手抵着靠得太近的身躯。
对方一声不吭,死死掮住男生双肩的手往下握住他的腰,将他提离地面整个放上书桌坐着,书本被蛮横地扫到地上,与地板相接的刹那发出顿重的声响。
下一秒,男生便被一个来势汹汹的吻生生堵住。所有感官在一瞬间被放大,他彷佛听见了祝笙心脏的狂跳,闻到了荷尔蒙多巴胺混乱交错的香味。他的羽绒服还来不及换下,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气还没有被完全驱散,他还没有唤他一声……便被男孩急不可耐的欲望攫住。
祝笙关上窗户,将暖气调高一点,扔了遥控便去捉人,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有些不可思议。
羽绒服还才脱掉一半,祝山整个人便被抱起来扔在了床上,床垫被砸出一个凹陷,立马又还原,祝山眯了眯眼,表情是明显的不满,“你疯了?”
“它想我了。”男孩露出狡黠的笑,踩着纯白的棉袜爬上床跨跪在祝山身上,单手撑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边,另一只手用力捏住祝山的下巴促使他挺起头来。四目相对,男孩嘴角的笑调转角度变成Yin森的冷,虎口挤开祝山的两颊迫使人将牙齿分离,然后俯身咬上那两瓣粉嫩薄唇。
装模作样地扑腾了两下,祝山伸出手挂上祝笙的脖颈,主动伸舌头去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