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这无法无天的孽障!”
娄二nainai气得要揍她,手才扬起来,凌霜就道:“你打,你打了我就带娴月走,有我在,不怕她不能风光大嫁,到时候你和卿云过,我们俩过,连爹我也带走……”
她还不忘问一句娄二爷:“爹,你跟不跟我们走?”
娄二爷看一眼娄二nainai,虽然不说话,但已经不自觉挪到凌霜身后,娄二nainai见状,怒道:“你敢!”
“你不准打人。”娄二爷也板起了脸:“凌霜说得句句都对,你明摆着是偏心,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自己也知道错了,为了面子就是不改,还要打人。
当初凌霜走,就是挨了你的打,回来你还要打她?
要是你有道理,为什么总要打人,明明以德服人才是正道,我不跟凌霜走,但我也不要她们还我什么父母恩。
做父母做得好,人家自会感恩,做不好,就追着讨债,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鲜少说这么多话,还是反驳娄二nainai的话,娄二nainai震惊地看着他,满脸都写着“反了!”
好死不死,探雪这家伙又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了,也站在凌霜面前,道:“三姐姐说得对,娘就是偏心!
这些天二姐姐天天哭,娘还骂她,我也要跟三姐姐走,我不当帮凶了!”
娄二nainai顿时眼睛都红了,眼泪直涌,气得直发抖。
“好好好!你们是好人,你们都有道理!”
她气得直接伸手进怀里,把管家的钥匙都掏出来,往桌上狠狠一摔,道:“你们是一家人,我是恶人,你们去过吧,当我死了好了!
我没生你们,没养你们,没有恩,我是讨债鬼,今天我不讨这个债了,你们小姐们去过好日子吧,我走了!”
她气得浑身乱战,直接摔门而去,黄娘子和卿云都连忙追了上去,娄二爷叹一口气,也只好跟上去,探雪犹豫了一下,在问凌霜这段时间去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和自家娘面前,还是选择了自家娘亲,也跟着跑了。
屋内只剩下凌霜和娴月,还有桃染,外面的丫鬟婆子也都跟着跑了,只有阿珠怯怯地进来,收拾房中的狼藉。
桃染眼睛肿得像桃子,倒是不哭了,见阿珠笨手笨脚,道:“我来。”
她一面收拾,一面劝娴月:“小姐快回床上休息吧,才好了点……”
“休息什么,耽误人家大事,人家在外面天地广阔,潇洒自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必是来送我一程的,我还不自己识相,快点了断了,少当人家的累赘……”
她倒是没有直接寻死觅活了,但话里话外还离不开这意思。凌霜听得苦笑起来。
“好好好,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跟你说一声就跑了,我给你赔罪。”
她真就掀起下摆,作势要单膝跪下给娴月赔罪,桃染连忙来扶,娴月哪里管,立刻扭去一边,凌霜又凑去那边,娴月躲开,如此两次,娴月顿时又生气了,狠狠瞪她一眼。
凌霜立刻笑了。
“真不怪我,真的,都怪秦翊,他让我跑的。
我那时候也正迷茫呢,你想想,老太妃么恨不得吃了我,娘还给我一巴掌,卿云么又是那样……”
“我呢,我也对不住你?”娴月立刻道。
“没有没有,是我对不住你,我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你一定担心死了,心乱如麻,不然也不会被娘欺负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一句话说得娴月眼泪都下来,立刻抹了,道:“你少给我油嘴滑舌,我不吃这套。”
“我知道,但这是事实嘛,娘也是因为我走了,才在家里摔盘子砸碗的。”
“她倒不摔盘子砸碗。爹老实,卿云她舍不得,自然朝我撒气。”娴月道:“你倒该晚回来两天,正好给我收尸。”
“别说丧气话,我们家娴月哪会这样没出息,就是我不回来,咱们娴月也能杀出生天。这不,我还没到京城都听说贺大人提亲呢……”凌霜故意逗她笑:“小小一个贺云章,咱们娴月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我就该一心扑在贺云章身上?迫不及待嫁过去,让他给我做主?”娴月反问:“最蠢的女孩子才干这种事,家里不疼,就指望夫家疼,世人都恃强凌弱,知道你弱,不踩死你才怪呢,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另外一个火坑罢了。”
“世人如此,但咱们娴月可不是普通人,硬生生从世道里杀出一条血路来找到的贺云章,怎么会如此,就是如此,你也有反制的手段。”凌霜道。
“一边去,少给我拍马屁。”娴月道。
她虽还骂凌霜,其实气已经消得差不多——其实从凌霜和娄二nainai算账的那刻就没生气了,她当然知道凌霜不是万不得已不会走,不然当初也不会那样对卿云生气。
越是情深,越是互相心疼,互相体谅。
她说怪话只是因为娇气的习惯,真要有人怪凌霜不该走,她第一个出来护短。
“三小姐不知道,当初你走之后,咱们小姐为了你和大小姐大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