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不知此事的江淮巡抚也因此事判了个监督不力之罪。仗三十,贬为庶民了。
沈其安不仅是知情不报,还有林意鱼rou乡民一事,能没受任何酷刑,全须全尾的离开天牢,是大不易了。
沈夫人虽常年居于后宅,但前几十年父兄夫君儿子皆在朝为官,这些事不至于不清楚。太子对她们沈家,费尽心思。
太子闻言,不再提这件事了。他从袖口中取出几张银票并田契地契:“这些东西表姨收下,往后虽不能如从前般锦衣玉食,但也衣食无忧。”
“这怎么可以。”沈夫人惊了惊,推了回去。
太子轻轻的笑了笑:“表姨不必推辞,这些东西对孤不值得什么,但你们总要花用。”
“可是……”沈夫人迟疑的望向嘉玉。
嘉玉点了点头:”娘收下吧。“太子将东西拿出,按照他的性格,他定不可能收回去的。
太子笑着看向嘉玉:“表姨,你听表妹的。”
沈夫人踟蹰再三,见他们都如此说,遂收下了。
太子见沈夫人收下银钱,又道如今陛下以雷霆手段整肃吏治,京都中鹤唳风声,这段时日若无必要别外出。然后又说等过几日侯府的旧仆将被发卖,若是他们想赎人,到时带上银钱去便可。
等这番话罢,太子起身告辞。
沈其安跟着起身说:“草民送送殿下。”
太子摆了摆手,说不必了,目光却凝向嘉玉。
嘉玉看见了,她从太子的眼神中读出了嘉玉送送我,她心里也有事问太子,往前走了步:“大哥,我送送殿下。”
听后沈其安眉头微拧,但太子先开口了,他说好。
沈夫人见状,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太子纵使对嘉玉有意,可太子平素稳重知礼,不可能做出大逆之事。何况就算现在喜欢,等太子成婚,有了娇妻美妾,自然就能将嘉玉忘掉,再者说,如今的沈家风雨飘零,离不开太子的庇佑。
说是送太子,堂屋到大门的距离不过数十米,没走几步路就到了门口。
太子停下脚步:“表妹停步,孤该离开了。”话是这么说的,太子的脚步却不动,目光直直落在嘉玉脸上。
嘉玉心中有事,对太子的举动并未深究,她柔声道:“殿下陪我走走可好。
太子听了,哪儿有不应的。
两人沿着昏暗寂静的巷道慢慢走着,不时有犬吠声隔着浅灰的院墙传出。
嘉玉走了两步后,轻声叫住太子:“殿下,如今在朝堂之上可好”
“自然是好的。”太子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为了你,孤做事都会三思而后行。”
夜风吹过,太子的声音也如这夜风般,轻柔低婉,拂过嘉玉的脸颊。
嘉玉愣住了,她抬起头望着太子。
太子半垂着头,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太子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段日子孤可能很忙,不能看经常来看你。”
嘉玉舔了舔唇,心中涌出一个不可能的猜测,她小声说:“殿下正事为重,我没什么好看的。”
太子摇了摇头,她听见他温柔的像是春日山风的声音:“在我心中,表妹是最好看的。”
嘉玉安静了数秒,心如擂鼓,掩饰地笑了下:“殿下以后见过更多人,就知道,我不是最好看的了。”
她的声音是冷静平和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翻江倒海,猛龙入海,不得安宁。
这,这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月色太美, 美的撩人心智,她攥紧衣袖暗想。
太子低下眼睑望着她, 估摸今日的目的已经完成,剩下得循序渐进,不可吓着她,就柔声道:“时辰不早了,我送表妹回去吧。”
嘉玉迫不及待地点头。
等到了门口,她头也不抬的说了声殿下保重, 然后猛地转头, 疾步回往院中。
太子见了,轻轻的翘了翘唇瓣。守在一旁当石柱的林侍卫瞥见太子的心情甚好, 他有兴致赏花观月了。
再大的事, 随时间流逝都会变得不那么重要, 第一日嘉玉辗转反侧, 第二日难以如入睡, ……, 过了七八日未曾看见太子, 嘉玉开始疑心那日是她的错觉了, 那日是月底,月底的钩月怎么会那么亮。
尤其是日子渐渐忙碌之后, 分给太子的时间就更少了。
她们重新买下了发卖的仆人, 但侯府的旧仆有数百人,她们现在的情况,自然不可能全都买回去, 只能挑选亲近的人。嘉玉将她院中的陈嬷嬷青竹并两个二等丫头都赎了回来,可除了留下青竹和陈嬷嬷,另外两个丫鬟却是给了些银两,脱了奴籍,让她们自找生路去了。
虽说如今也有人伺候,但嘉玉经此一事,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了,每日去厨房跟着厨娘学习烹饪。那怕如今日子不错,心里却害怕有朝一日再出事,能学一门手艺就多一项生活技术。
不仅如此,嘉玉还学着做衣衫。她从前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