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yin问:“谁?”沈以星没说,而是拿起笔,要在草稿纸上写名字的时候,发现纸面密密麻麻,没有一处空地。她左右张望,最后发现书yin的课本还有处空地。她大大咧咧地,浑然不管书yin要不要在这儿记笔记,流畅快速地写下了那个名字。一笔一划。一个字,又一个字。映入书yin的眼里。商。从。洲。书yin愣住。她从未在她的书本里,草稿纸里,写下过他的名字。最大胆的时候,也只敢在考试时要回收的草稿纸里,写过scz这三个英文字母。好像……心事被人发现,她喉间酸涩,脸颊滚烫。眨眼的动作放得很慢,却又不敢和沈以星对视。她有些遮不住这双眼里的喜欢,与被发觉秘密的无所适从。 1313“十六七岁的时候,最爱装。装漫不在意的一个对视,装云淡风轻的擦肩而过,装不为所动的对白。没有人知道,我会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你的背影,也没有人知道,光打在你脸上时,我有多心动。”——《十六,十七》沈以星是行动派。中午吃完饭,她火速拉着书yin去高三楼。难得午休放松时间,高三楼的廊道里,站着不少的学生。闲聊,晒太阳。沈以星和书yin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当然,书yin知道,他们都在打量沈以星。直到她们在高三一班门外停下,沈以星往里探头探脑。冷不丁,二人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冽嗓音。“沈以星?”书yin下意识循声回望,距离约有两三米的地方,商从洲似是刚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沾着chaoshi的水珠。他眼梢轻扬,嘴角衔着抹清淡的笑:“怎么跑这儿来了?”书yin没动。旁边的沈以星已然跑到商从洲面前。“二哥。”商从洲在家排老二,圈子里比他年纪小的,都跟着他那些弟弟妹妹们叫他一声二哥。大部分时间,沈以星都是叫他“从洲哥”的,撒娇服软的时候,会叫一声“从洲哥哥”,而当她叫他“二哥”的时候,商从洲就意识到了。这是有事求他帮忙了。商从洲敛着眸:“什么事,直说。”沈以星长驱直入:“五一汇演,我缺个钢琴搭子,你来呗。”商从洲:“再过五十天我就要高考了,哪儿还有时间练琴?”沈以星支支吾吾地:“也、也不需要你花很多时间的,你就把周日那两个小时打篮球的时间匀出来,陪我练会儿琴就行。”她苦着脸哀求:“二哥,我要不是真找不到人也不会麻烦你一个高考生啊?我们班就这么一个节目,我要是找不到人,这个节目就黄了。”“你什么时候班级荣誉感这么强了?”“拜托,我一直都很有班级荣誉感的好不好?”沈以星仰着下巴,清高傲慢的姿态,莫名可爱,“虽然我成绩垫底,班里的人都不太喜欢我,我也不喜欢我们班里的同学,但我好歹是我们班的一份子!”“……”“……”商从洲到底是好说话的主,要不然沈以星也不会提到他的时候,一脸信誓旦旦。商从洲说:“周日来学校排练,就两个小时。”“就这么说定了!”
沈以星低头,在口袋里掏什么,结果口袋里空空如也。她复又往书yin的口袋里掏,掏出一颗水果糖,塞进商从洲的手里:“谢礼。”商从洲目睹她霸道蛮横的抢夺行为,视线略过沈以星,对书yin说:“学妹,谢了。”书yin被动地接纳过这个道谢,“……不客气。”回去的路上,沈以星事情得到解决,喜不自胜。同样欣喜的还有书yin,她站在沈以星身边,好似被感染,嘴角挂着很浅的一抹笑。距离汇演还有一个礼拜。周六晚,书yin伏案做物理试卷,卷子做完,她伸了个懒腰。手机震动两声,她打开。沈以星发来消息:【我哥说加一下你的微信,聊一下主持的事。】沈以星:【我把你微信推给他了,你记得同意。】书yin打了个“好”回复沈以星,正要退出聊天界面,手机屏幕画面陡然一转,是她妈妈给她打来的查岗电话。新手机给书yin带来了便利,不懂的题可以上网查阅,不熟悉的英文单词再也不要翻阅厚厚的英文字典,手机输入便可轻巧得出答案。然而新手机也让书yin深感疲倦。妈妈三不五时地打电话过来,话题总是如出一辙的,不是查岗,就是苦口婆心地让她好好学习。书yin脊背往后倒,头微仰,盯着天花板放空约有五秒。她才接起电话,语气平平:“妈,我刚在做作业。”一通电话打得书yin筋疲力尽,或许距离太远,母爱透过一只小小的手机,无法完美传达,所以让她倍感沉重,压力颇深。电话打完,她起身洗澡。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儿,站在原地想了会儿,还是不记得。算了。等到洗完澡,她才记起来,要通过陈知让的好友申请。她拿起手机,看到通讯录那里多了个红色的“1”,于是连忙打开,点击通过。陈知让的微信名很简单。是他的名字拼音首字母。czr。头像是片白茫茫的雪,雪山岿然屹立。如同他本人,清冷,疏离,难接近。好友申请通过后,书yin发了个“你好”。没过几秒,陈知让回了:【拉个群,你看群里的通知。】非常客套的,冰冷冷的回答。书yin说:【好。】很快,书yin被拉进群里。群里一共四个人,书yin逐一点过头像,发现是两男两女。另一个女生必然是翁青鸾,至于那个男的,书yin不认得。陈知让发了通知:【周日下午三点,来学校艺术楼二楼的203画室排练,你们有时间吗?】三人均有时间。排练时间就此定下。退出群聊后,书yin思忖片刻,点开沈以星的头像。消息发出去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