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yin眼里的火苗霎时熄灭。胸肺好像都被堵住,窗外夜幕深重,无垠夜空只挂着几颗星星。夜星如同启明灯,照亮她的理智回笼。分明是与她距离那么遥远的人,分明是没有也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了不该有的妄想。她不该贪心的。书yin有自己的学习计划。周日中午午休半小时,十二点半醒,醒来后做一套理综卷。现如今计划被打破,她不得不把理综卷放到今晚做。理综卷题目复杂繁冗,涉及到三门学科的知识点,批改完后得将每个错题都弄清。她几乎熬了个通宵,睡下时将近凌晨四点。却还是得在八点的闹钟响时起来。班里许多同学都会去辅导班,上一节课四位数的名师辅导。书yin深知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她没有优渥的家境,她谁都靠不了,只能靠自己努力。努力有用吗?努力当然有用。这次期中考试,她排名又上升了,年级十三名。还差三名。再上升三名,她的照片就能出现在红榜里了。或许商从洲偶尔路过,会不经意地看到她,然后幡然发现,她是沈以星的朋友。然后,记住她的名字。她叫书yin。她不叫沈以星的朋友。中午午休时间被她省略,用来做一套数学试卷。做完,对完答案,重新理顺解题思路后,她看了眼时间,两点零七分。她怕迟到,万一公交车来得晚,或是堵车,让他们三个人等,她会过意不去。于是提早出发。好在一路顺畅,她提早了十五分钟到学校。给学校门卫大叔看了眼她的学生证后,书yin进了学校。进校后,她看了眼群消息,发现他们三人都在路上,估摸着能准点抵达。学校进去是偌大的圆形花坛,附中的绿化向来做得很好。树木郁郁葱葱,经过一整个春日的照拂,生机勃勃。绕过花坛,右手边是通往艺术楼的路。室外篮球场就在艺术楼边上。隔着很远,能听见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书yin不太关心与她无关的人事,只远远地瞥了眼篮球场。里面有几个男生穿着短袖在打篮球,至于男生是谁,她没细看。经过篮球场时,突然听到球砰的一声,她下意识抬头,就见棕色的篮球往她这边滚来。球场里,男生在喊:“同学,麻烦捡一下球。”书yin弯腰,捡起球后,茫然地望向那堆男生。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具备的这项技能,能在一堆站着的人中,目光一眼锁定在坐在篮球场休息椅上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商从洲。商从洲穿着学校的夏季校服,手肘撑膝,一只手拿着手机,只模糊露出半张脸。可书yin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篮球场,有男生问:“同学,能帮忙扔一下过来吗?”另外的男生反呛她:“人一女生,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啊?你过去,把球拿过来。”“我懒得动!”“我也懒得动,你把球投那么远的,你自个儿捡去。”几番争执中,一旁坐着的商从洲收起手机,他扬起头。初夏阳光正盛,他嘴角挂起抹漫不经心的笑,仔细看能看出来,他当下的姿态,有点儿痞,带着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行了,你们都懒得动,我去拿,行吧?”说完,商从洲站起来,往球场外走去。走了几步后。
他意外认出面前的女生:“是你。”有风吹过,吹起书yin的喉咙里的疾风骤雨,但她面上挂着淡笑:“那个……你的球,还给你。”她把球递给他。商从洲接过。水泥地面,光影浮动,有两个影子,朝对方伸手,因为一个球,两个影子有了交集。 1414“后来我总会想,为什么明明知道你离我那么遥远,我却还要喜欢你?或许是因为,那些年喜欢你的日子里,我在慢慢变好。我那灰溜溜的青春期,是因为你才开始发光的。”——《十七,二十七》打过无数次腹稿。是叫他学长,还是叫他商从洲。到头来。还是归为一声尴尬又局促的。——“那个”。连叫他名字的勇气都没有。书yin垂头丧气地走向艺术楼。路上有矿泉水瓶,遭受无妄之灾,被她一脚踹开。矿泉水瓶滚了一段距离,书yin长叹一声,自怨自艾地走过去,捡起空瓶,左右张望,寻找垃圾桶。一抬眼,些微愣住。周日放假的校园里并没什么人,陈知让孑然嶙峋地站在不远处。显然将她方才的举动,尽收于眼底。书yin尴尬窒息,解释着:“这个瓶子不是我扔的。”陈知让眼里似铺了层霜雪,语气冷淡至极:“嗯,知道。”书yin把空瓶扔进垃圾桶里。他们目的地一致,于是一同往艺术楼走去。期间没有任何对话,过于安静的气氛,显得凝肃。不知道为什么,和陈知让在一起,比和商从洲在一起,更让书yin紧张。或许是他周身的气场太冷,似终年冰封的雪山。而商从洲是泊着万顷温柔的不冻港。为了缓解气氛,书yin主动找话题:“学长,沈以星三点就排练结束,她说排练完后过来看我们主持排练,她没和你一起过来吗?”陈知让:“她去买nai茶了。”顿了几秒,他轻扫过她一眼:“她应该给你发微信了,你可以看看微信。”书yin被提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里躺了几条消息。由于她设置成静音,没有听到。是沈以星发来的消息,她说自己去买nai茶了,问书yin要喝什么。见书yin没回,沈以星又说,算了,我随便选吧,你有什么喝什么。书yin回她:【我刚看到消息,你买好nai茶了吗?】她忙着看手机,没注意到,陈知让垂眸睨她时,眉间掀起的褶皱。沈以星:【买好了。】书yin想让她别买的,见她买好了,也没办法。她不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