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竹怯怯地点了点头,嚅嗫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回到了原来的时空。”
如果这是梦中梦,那他盲目相信岂不是落了敌人圈套?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我,这场游戏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而且敌人对我们是百分百了解,但我们现在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闭上眼睛抱团取暖。”帝髯牵住扶竹的手,疲惫地靠在他的肩头,“但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我会竭力保护你的安全。”
扶竹闻言心中的担忧消散了不少,他埋进帝髯的胸口,闷闷地点头。
接下来两人互相告知自己所知道的信息,然后扶竹又把自己对日历的猜测和遇到流浪汉的事告诉了帝髯。
帝髯听后陷入了沉思,良久后轻笑出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压力过大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离开赤濑村。”
“可是怎么离开呢?”扶竹从地上捡起一张报纸,他看着报纸上的画像睁大眼睛,“这个报纸……”
“怎么了?”帝髯拿过报纸,当看见自己的大头像时不禁蹙眉,“我的失踪报纸?”
扶竹看着报纸上的失踪信息,不禁联想到那个似真非真的预知梦。
“扶扶,不论怎么样,我保证,我会让你安全离开这里。”帝髯揉了揉扶竹的头发,敛下眸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那代表即便我们杀了这里的人,也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
扶竹攥紧帝髯的衣服,他身体斜了斜往村长家看,确定老太太没有跟出来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突然想到老太太家没有冰箱,而他们今早的食物这么丰盛,至少有十几斤rou,这么多rou老太太是怎么储存呢?
要说因为招客临时准备也说不通,毕竟他们是半夜敲门借住的,而老太太叫他们起床的时间是6点左右,总不能她三四点买rou,四五点准备食物吧。
虽然有这种可能性,但先不说老太太对他们的态度不冷不热,没有理由丰盛招待他们,就说帝髯清醒了一晚上,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听不到。
难道……
扶竹抬头问:“帝髯,老太太准备的是什么rou?”
他以为帝髯也会疑惑,至少会停顿思索两秒,但谁料帝髯脱口而出:“当然是人rou了。”
扶竹:……
扶竹沉默了,他攥帝髯的力度又重了几次,半晌才憋出一句:“幸好草不吃rou。”
其实早上他还有一些馋,如果不是因为草不能吃rou,他高低得尝一块。
反正他早都是鬼的,即便老太太下毒他也不害怕。
“如果把这个世界当做一个惊悚电影,那我们早上吃的rou当然是人rou了。”帝髯说,“你想,这个村子频繁失踪人,而老太太家又有这么多rou,答案不是已经呼之欲出了吗?”
扶竹想想也说,他又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晚上我混到结界外面,看能不能把那几百个戏殷给灭了。”帝髯拔出腰间的剑,将它交给扶竹,“给。”
“啊?”扶竹愣愣地接过剑,大脑宕机地问,“我负责灭戏殷吗?”
让他斩戏殷的头?开什么玩笑!
“当然不是了,我是让你拿剑保护自己。”帝髯掐了掐扶竹的脸蛋,见它rou眼可见地变红,不禁感叹道,“你说你,怎么这么会给我惹事。”
扶竹不高兴了,用力锤上帝髯的胸口:“什么叫我惹事?!”
“哎呦,老婆我疼——”帝髯捂住胸口佯装疼痛地蹲在地上,等扶竹担心地过来检查,他狡黠一笑直接一手抱住他,“老婆香香的,老婆抱。”
反应过来的扶竹一口咬住帝髯嘴角:“变态!”
两人打情骂俏着,殊不知远处正有两人皱眉看着他们。
“王,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玉玄拱手担忧地问。
戏殷眼眸微眯:“不这么做,他又怎么会知道谁才是他的避风港。”
——
夜晚很快来临,饕餮几人在下午三点过后都陆陆续续回来,人手一兜竹笋。
扶竹自然不相信他们是真的去挖竹笋了,他坐在帝髯怀里小口抿着糕点,目光时不时瞟向厨房洗碗的老太太。
“哎,你们是不知道,那山上蚊子多得很!”饕餮坐在扶竹对面,对扶竹的出现丝毫不惊讶,还嬉皮笑脸说,“扶竹我去挖你子孙了。”
扶竹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帝髯脸上的笑意他才明白过来,把糕点扔到饕餮脸上,骂道:“滚,你才是竹子。”
四人嬉笑打闹着,如果忽略现在的处境氛围还算温馨。
洗漱过后几人回到卧室,老太太没有对几人的留下发表意见,她关掉灯慢吞吞回到房间,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时间一分一秒走着,扶竹望着外面的月亮莫名心慌。
时间来到凌晨三点,帝髯睁开眼,他看着熟睡的饕餮几人凝神,放轻动作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