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血、晕车的,谁见过晕逼的?
噗。尤里多斯不合时宜一笑,旋即竭力绷住脸。他操射过公爵几次,但不知道公爵居然只能这样射。公爵脸色很不好看,那张苍白的脸在花边高领的簇拥下,这刻显得竟有些可怜。没有像往常那样反唇相讥。他蹙起眉去拧尤里多斯的脸:你也跟着笑?
不是的,不敢,并非出于本意。尤里多斯喝了点儿酒,加之一时氛围又如此好,忘了疼痛也忘了尊卑。头脑发热,嬉皮笑脸地去抱公爵,亲亲他,乱喊我的爱我的主人我的甜心。心里没有温存爱意,倒充斥着极度热情、过于亢奋的表演欲。公爵甩开尤里多斯,尤里多斯就跪到他脚边哄他。握住他的手。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当然是一辈子。只是得意忘形太过,牵拉背后鞭伤疼得闷哼,越这样越惹得公爵不得不原谅他呢。
两人你侬我侬,子爵那边打得火热,比戈利贝尔三人显得后来居上了——用后来居上形容性事,听起来就像在赛马。粗重的喘息是马匹的蹄声,放浪的呻吟是观众的欢呼。尤里多斯甚至想要押注哪边先到高潮。
女仆显然更会玩,也更加放得开骚得多。一边被戈利贝尔压着操连连高潮,一边给女爵手淫被玩弄胸脯,还不够,娇声问公爵想看什么。公爵答:嘴巴也要填上。
于是尤里多斯见证了这样震撼的一幕——震撼,因太过超乎性癖和想象而无法有任何绮念。否则倒显得像在亵渎自己。子爵抱起小小,居然就这样保持插入地走过去,小小流着白精的幼稚男性性器颤抖着,被塞进了女仆的嘴里。五个人以一种奇怪又恰当的姿势肤肉相连,各司其职而不倦。欲海沉沦。
公爵静静坐着,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他咳嗽两声,尤里多斯立即为他端来热茶——他巴不得,因为着实看不下去。太动物化了,或许比动物还要兽性。发情期的畜生尚且是一次一位。让尤里多斯感到最不适的是某种尊严在性爱里的丧失,肉体的极乐似乎最终导向堕落。他给热茶里加上几块冰糖,公爵嗜甜。几个奴隶主动提出帮他们二人“助兴”,被异口同声拒绝。两人居然就这样置身事外地观赏起荒唐的性爱。
吹开茶末,醇香荡漾开来,仲夏也要这样的热意,才能把冷肚肠暂且烫出活人的温度。
枯白的手,灰质的眼,微勾的鼻,棕黑长发自然卷落,油画金框里的死美人。教尤里多斯想起吸血鬼的传说。赤裸的奴隶、交欢的人群。喘叫声不绝于耳。他们二人坐在一旁,好像与一切隔了层致密的玻璃,划开另一个与狂热相反的冷寂世界。只是这里的主人是公爵,尤里多斯第一次侵入这个孤独的领地。
“这些有什么意思?牛棚里拉几头牛喂了春药也是一样的效果。”尤里多斯喝多酒就爱胡乱讲话,言行也并不顾忌,越发目无尊卑、狂妄自大起来,一带这些贵客们一起骂了。手指搭在桌上不停地敲出响动。教养与温柔绝大部分是装出来的,他本身没有这些优良的品质,二流货色,公爵想,这个不精明的小骗子。
“你该把这话说到他们耳边去。试试。”
“哈!我不想靠近,哪怕一点,”尤里多斯装起高尚来,好像他真的是教父最虔诚的养子,伸出根手指,评价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单纯的性爱有什么乐趣。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有高尚的感情和唯一的……”忠贞。忠贞!尤里多斯咻地红了脸,堪堪把那个词吞下去,才以弱了许多的声音说:“总之,这样有什么意思?”
“真是个小辩论家,”公爵微微一笑,他瘦削的脸孵出浮出期待与探究的神色,“那请你告诉我,高尚的情感是什么呢?”
“爱。”尤里多斯又回答得干脆利落,好像这个词是从他嘴里自己要蹦出来的。太理所当然,因为他就是被蜜与奶灌着长大。
“怎样证明?爱又是什么?”公爵似乎循循善诱,摆出求知的姿态。他感到自己怀着巨大的莫名期待,想到尤里多斯与他父亲的关系,却并不嫉妒,反而兴奋,即使爱不属于他。就像他热衷于观看、协助性爱,而非亲身享受它。他注视尤里多斯,像孩童时期盯着橱窗里的玻璃球,闪亮飞扬的雪片寄托着他的寂寞,却落出了一个美丽陌生的小小世界。
怎么会需要证明?怎么会得去思索爱是什么东西?对尤里多斯来说,那就和每刻都在呼吸一样自然。人们偏好将爱作为一种抽象的理念去谈,竭力用客观或诗意的话语论证它的模样。可真正被爱是琐碎的、平凡的,一时你会想起很多。写不尽的信纸,留有对方味道的衣物,为你袖口缝起的纽扣,沙发与床下扫不完的头发,被你两养得半死不活的小植物,生病后关怀数落中递来的甜水与药,吵架又流泪和好,乃至一天清晨起床瞥见的、厨房灶台上正炖煮的早餐。你在那一刻只能感到混沌的幸福。真正明白爱从来只有在爱离开之后。所以尤里多斯无法回答。
他开始时有些支吾:“这个么,反过来想,世界上还有比爱更崇高的情感吗?世俗里那些公主王子少爷小姐,传来传去几百年也都是那一套,为什么还被人津津乐道?也就是因为有爱……”
公爵打断他:“那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