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哥哥,看到另一个人,殷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齐时?”
他怎么来了?
“殷石,你来啦,你过来,坐过来。”
殷焰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招呼殷石过来,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殷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可外人在,也不好拒绝,顺着哥哥的意思坐在他的身旁。
“今天呢,哥哥要向你郑重介绍一下这位——”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我前舍友。”
殷石不耐烦地打断他。
“不,他不止是你的舍友,”
殷焰伸出食指对他摆了摆手,
“他是你的兄弟。”
殷石刚刚坐下,一听此言,立马直直站了起来。
“别激动,坐下,坐。”
殷焰大手往殷石肩上一按,殷石又坐了下来。
齐时看着兄弟俩,眼中闪烁着疑惑,他有些迟疑地开口:
“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事,请问殷先生,你说我是你们的兄弟,有什么证据么?”
“当然有,没有的话,我也不会劳烦你跑一趟,你们平时读书也不容易。”
殷焰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副文件,文件首页上边标题白纸黑字写着亲子关系鉴定报告,他将它递给齐时看。
齐时一看,也是一惊,
“这是——!”
“这是你出生后不久,我们的父亲同你一起做的亲子鉴定报告。”
殷焰走到齐时附近,为他指出亲子鉴定报告上的日期,确实与齐时的出生年是同一年。
接着,他又向后翻页,为齐时指出亲自报告的结果。
“鉴定意见,殷练是齐时生物学父亲的相对机会为9999%。”
殷练是殷焰和殷石父亲的名字。
这句话,相当于将殷练与齐时的亲子关系盖棺定论。
殷石一听,即刻把亲子鉴定报告抢了过来,他定定地望着纸面,尤其将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那几行看了好几遍。
随后,他手臂上触须暴起,“嘶啦”几声将那寥寥几页鉴定报告撕得粉碎。
齐时惊恐地望着这一切,殷焰看了倒是很淡定:
“你撕掉也没有用,我在医院和电脑里都有备份和存档。”
接着,他转向齐时,
“齐时同学,或者也可以叫你,殷时同学——”
听见“殷时”两字,殷石错愕地转头,起初他以为哥哥是在叫自己,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哥哥是在叫别人,他在叫他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为“殷石”。
“咚——”
殷焰的做法给了殷石重重一击,他一下子虚脱了,软倒在欧式沙发精美的弧形边角上。
“不,还是叫我齐时吧,殷先生。”
齐时很明显不习惯殷焰这么叫自己,他看了看殷石的反应,有些担忧地说:
“不用管他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事情最重要。”
殷焰摆出一副哥哥的姿态,很亲切地对齐时说:
“你应该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疑惑自己的身份了吧,身份不明的养父养母,来历不明的生活费,以及周围人暧昧不明的态度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清楚这件事,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知道不久前我才知晓,我父亲年轻时是多么风流的一位人物,他也因此留下了不少风流债,其中就有你——我的弟弟齐时。”
听了殷焰的话,齐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像是默许了这个事实,
他沉思了一会,说:
“所以,你们现在才找到我。”
“我的父亲确实是一个自私又不负责任的人,就在之前,管家在收拾房屋时才突然从一堆旧屋中发现了这个报告,我很抱歉。”
殷焰抱着齐时的手,很殷切地盯着他的眼睛,盈着泪说:
“齐时,你愿意原谅我原谅我这个迟到的哥哥么?”
齐时深深地看着他美丽的浅蓝色眼眸,看着看着,他居然开始脸红。
“我我无所谓的,只要你还认我,我就一直是你的弟弟我我可以喊你哥哥么?”
“当然可以。”
殷焰感动得笑了。
殷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在互称兄弟。
当着自己的面。
可是,他难道不是殷焰唯一的弟弟么?
强烈的恨意,开始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很想站起来,很想将茶几掀翻,甚至想拿起花瓶将他们二人的头颅砸个稀巴烂。
毁灭吧,去死啊,大家都不要活了!!!
殷石咬牙切齿,愤怒致使他的身体像发条坏了一般的人偶那样浑身颤动,可奇怪的是,他又动弹不得。
哥哥的血压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