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一心想教训谢南枝,苦等抽到谢南枝的机会,却偏偏错过,抽到了小如意峰的大师兄周瑾,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但当他看见周瑾哥俩好地靠在谢南枝肩膀上,跟谢南枝有说有笑的模样的时候便眼睛一转,冷笑了几声。
没关系,只要赢了这场,接下来就是谢南枝比试,在教训他之前若能先教训他师兄也是好的。
怀着这样的恶念,孟玄拿出佩剑上了台。
看着孟玄,谢南枝皱了皱眉,对着正在准备的周瑾道:“大师兄,你要小心一点。”
“你说他啊?我知道啊,”周瑾将自己的袖口缠好,“这不就是前段时间跟咱们一起抢白云峰的孟师弟吗,我知道他多半想趁机报复,你别担心,常月我是打不过,他应该不至于。”
谢南枝欲言又止,他心里老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周瑾说的其实也没错,孟玄顶多胜他一两分,不至于到力压的地步,应该不会有太糟糕的情况……不过谢南枝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只能反复叮嘱了几次周瑾,把周瑾都唠叨烦了,摆摆手让他别担心,便拿着佩剑白竹上了台。
“周师兄,请!”
“请!”
擂鼓声响,剑气纵横,擂台上两道身影如疾风骤雨般交错,剑光闪烁间,只见空中骤然闪现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震得四周尘土飞扬。谢南枝目不转睛在台下看着,随着战况推移,他慢慢松了口气——如同周瑾预计的那般,他渐渐占了上风,即便再拖下去横生变故,大不了就惜败,孟玄想重伤他是不可能的。
孟玄闪过周瑾迎面一剑,周瑾剑势如虹,一时之间孟玄似有些招架不住,步步后退,甚至一度踩到了擂台边缘。不仅是在下面观战的谢南枝等人,连席间的祝知秋、李墨容等人都看得认真,不过祝知秋的表情看起来要紧张得多。
孟玄心有不甘,无意间看见李墨容的目光竟然飘到了谢南枝身上,更加怒火中烧,誓要让谢南枝生不如死。但他眼下确不是周瑾对手,无奈之下,他只好心中传音默念:帮帮我!
静林仙君本在分神休息,没怎么注意台上战况,结果脑子里突然响起孟玄的求助声,便顺着看了看战局,一挑眉,心中回道:都来玄天宗这么久了,连个小弟子都打不过,你还有脸求助?
孟玄气得脸色发红,差点走神被踹下擂台,连忙闪开,稳住身形后才怒道:你当初才分了我多少修为?现在来说这些风凉话?我告诉你,我师尊可对小如意峰那谢南枝青眼有加,你看得过去?
闻言,静林仙君眼睛一眯,看向了谢南枝;谢南枝蓦然转头,刚好对上他的视线,于是静林仙君便很自然看向了别处,手指一动,一股异劲从他指尖飞入孟玄体内——就在周瑾觉得胜负已分之际,孟玄忽地眼神一变,体内剑意竟陡然增强,一剑直刺而来,快若闪电,让人避无可避。周瑾一惊,虽奋力抵挡,但那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却如山崩海啸般猛烈;对方只是剑锋一绞,周瑾就身形剧震,鲜血自嘴角溢出,被一剑扫落,重重地摔下擂台,激起一片烟尘。
“瑾儿!”席间的祝知秋失态地大喊一声,站了起来,刚想离开就被掌门拦住了:“师弟,我知晓你关心徒弟,但长老们不得擅自离席,这是规矩,先坐下吧。”
听到掌门这样说,又看见已经有门人过去,祝知秋咬了咬牙,还是坐回去了。
“大师兄!”
周瑾一落地,惊骇的谢南枝就连忙跑了过去把他扶住。孟玄在台上低头看着谢南枝怀中昏迷不醒的周瑾冷笑一声,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看了一眼裁判,在确认自己晋级后便头也不回走了。谢南枝盯着他的背影,眼神狠厉,随即又连忙低头,配合医修们把重伤的周瑾送走。
本来就只剩最后四人,而常月与他们三个不同,直接参加最后决战便可,因此周瑾出局后便是谢南枝对上孟玄。说来今年谢南枝大放异彩,竟然进了剑道前三,更是惹人注目,不少人都开始议论他修为怎会如此突飞猛进,连掌门都有些诧异,随即便想到了其中关窍,看了一眼祝知秋。祝知秋当然明白这一眼的意思,当即脸色发红,偏头不敢看他。
掌门心中了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观战。
谢南枝拿了剑上台,对面的孟玄也已经修整得差不多了。两人都是彼此看不顺眼,新仇旧恨一并涌起,更是难以克制心中杀意,都恨不得将对方收拾一顿。
孟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青锋剑,冷冷道:“听闻谢师兄这一年来于剑道一途颇有领悟,突飞猛进,也不知道为何入门至今都没找到自己的本命剑,看来不是神剑入不了师兄的法眼。”
谢南枝擦了擦青锋剑:“我看孟师弟的剑就很好。”
孟玄脸色一变,提剑猛攻:“你找死!”
他出手如疾风骤雨,每一剑都带着暴烈的疯狂,剑锋所指,空气似乎都在颤抖,欲将谢南枝撕裂。谢南枝则以静制动,眼神冷冽,虽不急不躁,但出手之狠,毫不逊色,每一剑都直指要害,寸步不让。
剑光交错,火星四溅,二人间的比试仿佛变成了死斗,弄得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