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讨好的笑容“阿扬,你别误会,我跟翠环刚刚是在说”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为什么他就这么倒楣,从小到大一直被人抛弃?母亲宁可自杀也不愿抚养他,父亲宁可送他去中原也不愿照顾他,现在,他最爱的女子宁可要钱也不愿要他。呵,或许他真的是一只丑陋的癞虾蟆,任谁见了都会嫌弃吧?
“樱樱”他在泪眼迷蒙中一把搂住她的腰,几乎用一种哀求的语调问:“告诉我,你真那么憎恨我吗?当我抱着你赏樱的时候,你明明那么开心,难道,那也是假的?”
季初樱咬紧唇,凝视他的眼,半晌,才幽幽吐一口气“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无话可说。至于当初赏樱的时候,我开心是因为樱花,并非为你。”
四周一片死寂,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啪”地一声,萧扬重重的掌甩在季初樱的脸上。
没料到他会有如此激动的举止,季初樱脚下一滑,踉跄着倒向墙边,撞翻了巨大的花瓶,粉碎的瓷片飞溅上来,擦破她的面颊。
鲜血如花,滴滴坠落,洁净的地面瞬间染上一片殷红。
“小姐?!”翠环惊呼着上前搀住季初樱。
而萧扬,若换了平时,他早就心疼地拥住她,大唤御医了,但这一次,伤透了的心麻木了他全身,像是不愿再看那倒在地上的人儿一眼,他无动于衷地大步走出屋外。
“小姐,您这是何苦呢?”翠环连忙用绢帕捂住那张被血色沾污的素颜“疼吗?很疼吧!”
“翠环,你去看看他走远了没有。”季初樱有些怔怔的,指着窗外吩咐道。
“哦!”翠环很听话地临窗眺望一眼,正如起初萧扬到来之前一样。
没错,先前那番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她们主仆两人一唱一合,用预先备好的台词,把他心头的爱火浇灭。惟有如此,他才会放手让她离开。
听军师说,今日归海弦会进宫,此刻,他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有了刚刚那番绝情的话,在她和皇族之间,他可以理直气壮地选择他的国家、子民、亲人,不必左右为难。十六年来古灵精怪的行事中,她自认为,这是最最得意的一桩。
“翠环,我好痛,好痛”
她愣怔良久,忽然抱着翠环痛哭呻吟起来。
现在,该为自个儿的聪明欢呼了吧?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疼痛?从面颊上的伤,到滴血的心,还有流泪的眼,彷佛被利刀一道道划着,不停地划着,永无止境的折磨。
忆起那日在季家幽暗冰冷的花厅里,她也曾狠狠地甩过他一巴掌,如今报应穿越时空,来到眼前──那一巴掌,他还给了她。
“太子殿下,这是奴才在城里发现的。”
太监捧上一个锦盒,蓝宝石镶嵌而成的珠花伏于其中,闪着莹莹亮光。
“奴才奉命去给太子妃买礼物,不意竟在首饰铺里看到了这个,恕奴才眼拙,怎么这珠花跟上月您送给太子妃的一模一样?这蓝宝石是波斯国的产物,又那么纯净无瑕,在我大尧向来少见,何况还有那背后刻着的小字奴才斗胆,就把它带回来了,听那掌柜的说,这首饰是前几天一位小姐放在他那儿寄卖的。”
“你做得很好。”萧扬盯着锦盒,好半天才道:“下去领赏吧,不过,这件事我不希望听到别人再提起。”
“奴才明白。”太监行个礼,笑着离去。
待到门关上,萧扬一挥掌,将那锦盒打落地面,珠花似一颗蓝色的星,飞出锦盒,滑落在老远处。
这些日子他住在宫里,远离太子府,像个逃避的孩子般,以为只要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待睡醒后,一切都会恢复从前美好的模样。
他也曾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天是他听错了,是他误会了她。
但这铁证如山,让他再也找不到藉口为她辩解。果然,她真想变卖一切,偷偷溜走,她正等着他失势的那一天,盼着获得自由。
春天已经到了,为何他还感到齿冷?再厚再暖的披肩,也暖和不了他被冻伤的心。
“来人──”激怒中,他失了理智的命令冲口而出“即日封锁城门,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城,包括太子妃。”
她想走?那也得见过他最后一面才能走,休想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他们之间不该是那样无言地画上句点。
长夜漫漫,宫中虽不缺佳丽,随便开口,父皇便会赏给他天下最美的女子,但他仍然伴着孤灯入睡,梦中忆及她在他身下娇呻的模样,他禁不住血脉偾张,就算把火热的身子浸到春寒的水中,也止不住他的遐思。
从今往后,没有了她,岂非要夜夜受此折磨?
“太子殿下!”不知在书房中呆坐了多少天,终于有人来报“太子妃想出城,被属下拦下,她说要见您。”
“让她进来。”萧扬弄不清此刻自己是紧张还是得意,脸庞胀成紫红色,握着的拳几乎要捏碎茶碗。
久不见阳光的书房匆然全然敞开,季初樱裹着一身雪色披风立在门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