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环狐疑地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小姐,您在骗我,对不对?”
“呃?”季初樱支支吾吾“我哪有骗你”“您肯定在骗我!”翠环胖胖的小手指着她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你要等萧扬,根本不是因为缺一个夥计,夥计满街都可以找得到,何必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傻等?您您是不是跟萧扬‘那个’了?”
“哪个?”季初樱小脸已不止通红,简直胀得发紫。
“哈!被我猜对了!”翠环为自己的聪明狂乐“我就说嘛!小姐才几个月没见,这里怎么变得这么大?”她指指她的胸“而且脸上的皮肤也变得好光滑,肯定是跟男人‘那个’了!”
“你年纪小小怎么懂得这些?”季初樱不得下板起脸教训“哼哼,谁教的?”
“我姨妈呀!”翠环举手回答“因为我最近瞧见一位姊姊,原本胸平平的、脸黯黯的,谁知出阁后,胸变大了,脸也变亮了,跟小姐您一模一样。
“我好奇地问姨妈,是不是她出阁后婆家有好吃的,才会变得这么好看,姨妈说不是因为吃得好,而是因为跟男人‘那个’了!”
“老人家果然见多识广。”季初樱佩服地点头。
“可是小姐,我有个疑问。”翠环满脸迷茫地再次举手“‘那个’是什么?”
“呃?”季初樱瞪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放声爆笑“哈哈哈!你居然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不知道也敢乱说话?”
“我只是听姨妈说‘那个’于是猜测你也做了‘那个’,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还跟男人有关翠环不明白。”她咬着手指头,摇着脑袋。
“等你成了亲就明白了,好人家的闺女不要乱问这种事。”季初樱打了她一宁乱。
“喔!”翠环乖乖不再问,换了个话题“对了,小姐,我前天在路上看见归海公子了!”
“谁?!”季初樱笑容立刻收敛“归海弦?你怎么不早说?他这会儿在哪儿?”
“小姐您别急嘛!听我一桩一桩禀报。”翠环抚抚季初樱惊出冷汗的后背“那日我跟着护卫哥哥往尧都这儿赶,忽然天降大雨,我们一行人无可奈何,只得到路边的茶馆歇脚,那间茶馆好小,东西又难吃”
“捡要紧的讲!”季初樱喝道“罗罗唆唆的做什么?”
“我闲得无聊,便眼珠子乱转,这时,发现有张桌子边坐着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仔细一瞧,呀,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那竟是归海公子,他怎么也到尧国来了呢?是军师派人去接他的,还是他自个儿来的?
“而且,他一副很神气的样子,四周都是护卫,还有一个跟他同样衣冠楚楚的贵公子,正笑盈盈地与他谈天说地。”
“他看见你没有?”
“应该没有,当时我躲在护卫哥哥的身后,他又顾着跟那位贵公子说笑,所以虽然地方不大,但应该没有瞧见。”
“后来呢?”
“雨停之后,他们一队人上了马,也是朝着尧都的方向前进。我故意叫护卫哥哥放慢了步子,以免又跟他们碰上。”
季初樱烦躁地站起来,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彷佛有乌云罩顶般,庞大的黑暗即将把她吞没,但脑子不够灵光的她,却手足无措,想不出丝毫对策。
这时恰巧有人敲门。
“谁呀?”她厉吼。“大小姐。”是单于淳的声音“老奴有要事想跟大小姐商量。”
才听说了归海弦的消息,这老家伙后脚就到,莫非他所谓的要事与之有关?
镇定下来,丢了个眼神示意翠环到回廊上看着,她微笑地迎进单于淳“军师今儿怎么回来得这般早?朝中无事?”
“太子如今已可独当一面,不用老奴再比手画脚了。”
四下无人打扰,季初樱说话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阿扬能有今天,全靠军师栽培,否则他一个流浪儿,恐怕连写自个儿的名字都不会。”
“老奴从小就教导他甚严。”单于淳有点得意“大小姐可能不知道,他十岁便能背四书了。”
“哦?”季初樱效愕,打抱不平的心忍不注对住事嘲讽一番“不过军师您有时也太严谨了,竟让染上风寒的他睡马厩,呵呵,想锻练他的体魄?”
“大小姐可曾听说过‘卧薪尝胆’的故事?虽然阿扬不是越王勾践,要以此来提醒自个儿的复国大业,但身为尧国皇子,多吃一点苦,将来才能撑起一片江山。
“这不仅是老奴的想法,更是皇上的想法,至于当年他染了风寒之事,确是老奴失职疏忽,幸亏有大小姐你相助”
季初樱脑中霎时出现一片茫然的白色,单于淳的话,为何她一字都听不懂?
“等一下!”她打断他的话“军师,您好像弄错了吧?真正的皇子,应该是归海弦才对,阿扬不过是一名随从,您那‘卧薪尝胆’的比方用在他身上可不太合适。”
“呵呵,”单于淳捋须大笑“不,是大小姐你弄错了,阿扬的母亲姓萧,父亲姓归海,他才是真正的皇子,而先前的那个‘归海弦’是我收养的流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