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个唐妙儿跟你没关系我只是嫉妒,不喜欢你也对她这么好子寒,我保证再也不这样了,真的!”
她踮起脚吻他的下巴,嘴里不住解释,眼神透着焦急,只怕他不肯原谅她。
“我知道,”乔子寒忽然淡淡地笑了,按她坐回床边,语意格外温柔“饿不饿?嗯?我煮一碗面给你,好不好?”
“好。”楚伊菊连连点头,搂着他的双手却不肯放“你真的不生气了吗?”
“当然了。”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耳垂,似在叫她放心“手放开一下,好不好?我要去厨房给你煮吃的。”
他往瓦斯炉走去,她却仍然黏着他,跟着他的脚步,像无尾熊那样从后面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宽大的背,在他煮东西的时候也是如此。
好不容易艰难地煮完了面,乔子寒一口一口轻哄她吃下,待到她打了个饱嗝,替她擦净嘴角,他才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菊,我们分手吧。”
刚刚露出甜蜜表情的楚伊菊像是没有听懂,抬眼怔怔地看他。
“你在说什么?子寒,可不可再说一遍,人家刚才没留意啦。”她笑。
“你听得懂的,不要假装,好吗?”乔子寒忍不住哀了抚她的脸“我说——我们分手吧。”
她仍是愣愣地,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可、可是为什么?我已经道歉了,也保证以后再也不无理取闹了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我是说真的。”他凝视她的眸。
“可为什么呀?我哪里做得不好,子寒,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求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好笑。”
“菊,还记得吗?我们曾经约好的,如果哪一天,你对我失望、不满意了,我们就分手。”
“可我没有对你不满意呀!”
“你有的,菊,”他叹了一口气“这段日子,每当有女人来找我,你就不开心。我不想让你不开心,可是,我也不能保证以后再也没有女人来找我。”
“我不介意,真的,”她使劲地摇头“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以后,我再也不会无理取闹了”
“菊,你觉不觉得你过于依赖我了?从前,你绝不会这样委曲求全,我喜欢、欣赏的那个坚强楚伊菊已经不见了。”
“有吗?”她努力地笑,可无论怎么牵动嘴角,表情都僵在那儿。
“也许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同样,你也没发现其实,直到现在,你仍然忘不了罗希诚。”
“希诚?”她诧异“不会呀,我已经好久没想起他了!”
“是吗?”他苦笑“就在刚刚,你还在叫着他的名字”
刚刚?楚伊菊觉得自己的思绪混沌不清,眼神也随之朦胧迷幻。
“我叫了他的名字吗?我不记得了刚刚,我坐这里,好像哭了,又好像自言自语说了什么可是,我说了什么,真的不记得了我真的是在叫他吗?”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心疼地看着她努力思索的模样“总之,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到这儿来”
“不要!不要!”她如梦初醒地惊跳起来,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要分手!你不可以丢下我不理!”
“也许,你应该试着过一段没有我的生活,试着自己站起来,不要再依赖我。”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敢说出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嫉妒罗希诚,是因为从童年残存至今的恐惧他抽开她的手,缓缓起身。
趁着他现在心还没有完全软下来,快快了断。
“不要担心,我不在了,方琳会照顾你的。”他说。
然后,乔子寒再度推门而去,这一次,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脚步声没有再响起。
楚伊菊眼睛瞪着那晃动的门,忽然“哇”的一声,先前吃下的东西全然吐了出来。
她吐呀吐,吐出了清水,吐出了胃液,似乎要把整个痛至极点的灵魂、整颗被敲碎的心,全部吐出来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可恶!骗取了她的信任,骗取了她的心,当她以为可以一辈子依赖他的时候,甚至可以为了他隐藏自己的妒意和不开心的时候,猛地抽身离开?
是他先接近她的,给了她幻想,现在,却要把这幻想击碎?他怎么可以这样霸道?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吗?刚刚,她一直在摇头,难道他没有看见?
她扑倒在床上,想哭却哭不出来。
呵这种可怕的感觉又来了,照顾希诚的那两年,她也是这样,欲哭无泪。
从前,不了解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才明白,一般的伤感可以用哭泣来渲泄,可是,伤感到了极限,却无从渲泄。
她睁着眼躺着,天亮后,方琳来了。
“子寒打电话给我,要我来看看你。”方琳一边说,一边替她收拾污秽一地的房间。
他还想到叫人来看她?这算是关心,还是虚假的安抚?
楚伊菊听到衣柜门响动,一条炫目的裙被扔了过来。
“把这个穿上,跟我出去吃晚餐!”方琳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