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此次狩猎的得主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太子获胜也没有任何人有意见。嘉兴帝问起他想要圣旨完成什么心愿。谢斐淡声道:“父皇,儿臣暂时没想好。”嘉兴帝也没勉强要他此刻便履行,笑道:“好,你继续想,想好了来找朕。”接着篝火宴席正式开始。嘉兴帝身边的卢公公,特地将那托盘上的所有彩头都呈到谢斐跟前,道:“太子殿下,这些战利品都是您的了。”谢斐道:“交给她。”卢公公疑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太子的身后除了他的贴身侍从外,就只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姜唯洇很自觉地挪上前几步,“公公,给我吧。”反正殿下说了,这些都是她的,嘿嘿。姜唯洇虽有尽量克制住面上有些诡异的笑容,但仅那短短几个字,任谁都听得出来,她可真是太开心了。谢斐笑了声,心情也愉悦了起来。月华下舞女衣袖摇曳,篝火燃烧,散发出耀眼的光辉。姜唯洇蹲在后头整理那些彩头,梅良心顺便去取了个宝箱过来,体贴道:“姜姑娘,都装这儿吧,一会儿好搬回去。”姜唯洇笑眯眯地道了谢,又在梅良心的帮助下将那些彩头一一塞了回去,等握住那支凤簪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这支簪子尊贵的与其他宝物都不同。但她又想不起来这是谁下的彩头了。兴许只是她见过的世面太小了,不知道是什么吧。罢了,殿下都说送给她了,那就是她的。这时一行行的宫女纷纷端着佳肴入了席间,众人很快深陷篝火晚宴的热闹之中,姜唯洇悄悄戳了戳谢斐的肩膀,小声道:“殿下,我想先回去。”谢斐蹙眉,正欲启唇。这时,那正在给帝后上菜的宫女忽地从衣袖中射出了一支箭矢,紧接着从暗中又飞跃出几名身形敏捷的黑衣人,朝嘉兴帝飞去。“来人,护驾!!”舒皇后面色微白喊道。陛下遇刺了。席面顿时闹得一窝粥,女眷的惊慌呼叫声不断响起,禁军很快与黑衣人的厮杀起来。这时那名离嘉兴帝最近的宫女,又从衣袖中射出一支锐利的袖箭,箭身锋利,折射寒光。嘉兴帝捂着方才被擦伤的手臂,见此状况,把身旁的舒皇后往边上一推。舒皇后惊声喊:“陛下——”谢斐心里一沉,起身要去护驾,这时离舒皇后位置较近的方向跃出了一道黑影,穿的是普通的侍卫服,但身手并不简单。他身形一跃,千钧一发之际,后背替嘉兴帝挡了一箭。程氏兄弟这时也赶来护驾,场面混乱不堪。姜唯洇傻楞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替嘉兴帝挡了一箭的陌生男人,她虽不认识,但他受伤的模样,让她的心口跟着一颤。“来人!!”嘉兴帝扶住替他挡箭之人,沉声喊道。作者有话说:洇洇你要不仔细看看,你是不是把人家皇后娘娘传给太子媳妇的簪子拿走了? 56◎至于令嫒,放心交给孤就好。◎瑞林围场因突发刺杀事件, 导致篝火晚宴也提前散场,嘉兴帝的手臂受了擦伤,好在有个侍卫替他挡了一箭, 才免了性命之忧。嘉兴帝的帐篷里,除了负责上药包扎的太医外, 便只留下了舒皇后和太子、二皇子、三皇子、程楚修等人。嘉兴帝面色苍白地靠在引枕上, 问:“那位替朕挡了一箭的侍卫在何处?”谢温担忧道:“父皇, 您现在最要紧的是自己的身子,不过就是个小侍卫,已经被带了下去, 您可别cao心了。”嘉兴帝脸色森冷, 鹰目一扫,登时吓得谢温也不敢动弹了。虽说陛下性格温和,但若是真要动了怒, 也没人不怕的。谢斐上前一步, 回道:“父皇, 儿臣已吩咐太医去为那侍卫包扎了, 太医回话说伤势有些严重,且那箭头上被抹了剧毒。”帐篷内的氛围登时凝固起来。程楚修面色严肃地下跪请罪:“陛下,是臣失职护驾不力,才让杀手混入围场,臣甘愿受罚。”嘉兴帝抬起手, 舒皇后上前搭了一把。他缓声道:“朕要听的不是揽罪责的话,朕限你在三日内, 查出此次刺杀的幕后之人, 戴罪立功。”
程楚修铿锵有力地道:“是。”嘉兴帝咳嗽了一声, 舒皇后急得不行, 提醒道:“陛下,您该好好休息了。”他充耳不闻,抬眸看了眼谢斐,“太子,你随朕去看那侍卫。”替皇帝挡箭的自然是头等功臣,侍卫便早已经在太子的吩咐下被抬了下去,安排太医来治疗了。谢斐扶着嘉兴帝到了帐篷外,便听见太医遗憾地摇头:“伤得太重,箭上又有毒,怕是……”那受伤的男人除了脸色惨白之外,并无任何惧意,他忍着伤道:“我要见陛下。”太医说:“陛下也受了伤,恐怕是没时间来见你的。”换言之,即便是救命之恩,也无法得到优待。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太医回头便见到陛下和太子,连忙就下跪行礼。嘉兴帝问道:“他伤势如何?”太医老实答话,称很难熬下去。嘉兴帝脸色不太好,看向那榻上的男人。谢斐吩咐太医:“你下去。”很快这帐篷内便只剩三人,谢斐扶着嘉兴帝坐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嘉兴帝问道:“听说你要见朕,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姜重阶掀被落地,即便受了重伤身型也仍旧稳健,他沉沉下跪,回道:“草民姜重阶要揭发孟志凯这四十年以来的所有罪行。”嘉兴帝诧异,眯了眯眼:“你不是侍卫?”姜重阶面色沉重,忽地猛咳几声,大吐一口鲜血。看来还是箭伤太重,他强撑了一路,便是为了亲自面见嘉兴帝。谢斐上前将姜重阶扶起,“姜先生请坐。”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