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一人一狼对峙的短暂空隙,捞起床上的人就跑,头也不回。
“食物”被搬走泰尔很是生气,直勾勾地瞪着克雷格,要将他撕碎的意图十分明显。幽幽蓝光在它脚边闪起,围成一个圈,下个瞬间,整匹狼消失不见。
屋内一阵响动,各式各样的物件落到地上,风如刃过般卷动,克雷格谨慎观察着四周,对自己附加「感知提升」。
泰尔并非运用了隐匿的技能,而是一种移动加成的魔法,所以才会打倒东西,引起呼啸之音。他的速度快得吓人,肉眼几乎捕捉不到,就是提升了自身五感知觉,克雷格也只能勉强看见一道连续晃动的虚影,到底他会从哪里攻过来,不好推测。
“!”
凶狠蓝瞳忽然对上视线,灰狼近在咫尺,它大张着嘴巴,房门一直未关,克雷格能清晰看到森白尖牙进入走廊灯光时,飞溅的唾沫反射光亮。反应再迟一秒,他就要被它扑到地上,咬断脖子了。
冷汗骤起,惊讶的表情来不及转换,克雷格嘴唇轻启:“三千梦魇。”
无数黑雾如恶灵般缠上灰狼,将它从半空中拽下来,一声呜咽过后,大狼重重跌在克雷格身上,将他击倒。毛茸的身躯抖动两下,再一声呜咽后,狼变回了人形。
斯泰尔斯·杰莫纳身无寸缕,沉沉睡去,积蓄在顶端一直没能射出的东西,此刻全泄出来,弄脏了西恩·克雷格的长裤。
“呃……”
像是做了一个伴着血腥与暴力,又与爱欲和渴求相配的极为混乱的梦,泰尔头疼欲裂捂着脸坐起身,用掌根揉摁额头,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睛。习惯性往右一看,是还未熟悉的陈设,一桌两椅三柜,布置十分简单。
不知为何,他回到了分配的卧房,一丝不挂地醒来。
揉了揉额角,稍微回忆起夜里发生的事,泰尔垂下眼帘往左一瞄,窄细的勇者并未躺在一旁,该是好事。
“清醒了?”
这声如清水泼在头上,泰尔缓缓抬眼,只见离床半步开外,一人独坐,神情严肃地盯着他。几撮乌黑长发搭在木椅的靠背上。
“嗯……”泰尔扶额,再度闭上眼。比起自己继续回想断线的经过,询问他人要轻松得多,“昨晚发生什么了?”
克雷格沉默了一下,“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分开那家伙的腿,很费力才进去一点,却将他弄出了血,我一直不敢再动,怕情况恶化下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失控变回狼,我把你制服,运了过来,怕再出什么乱子,守了一晚上。”克雷格不忍多去描述勇者的凄惨,简单地向泰尔说明情况:“诺森那边,蒙特照看着,不过……他的状况很不好。”
“是嘛……”
难怪什么也没穿。
头疼有所缓和,手掌从额前刮到脑后扒起一些灰发,泰尔拍了拍自己的后颈,不留痕迹地偷瞄了眼克雷格。
他把我运过来的?怎么运?
泰尔正想着,一件毛绒绒东西骚弄起他的后腰,他往后一瞧,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尾巴摆在外面。狼尾此刻和它的主人表现的是截然不同的风格,晃动得十分轻快,尾梢上下拍打着床面。
狼是狗的祖先,野狼的耳尾也和家犬一样相当容易暴露自身情绪,那末端发白的尾巴完全就是泰尔的软肋,为了不让别人轻易看透自己,他在人前一直都收着尾。现在也想当然的要将它收回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收不回去,它跟小孩荡秋千似的,晃个不停。
一脚踩上去它还会摆。泰尔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越往深处想他就越是难为情,俊脸上泛起一层不易瞧出的红晕,他用手遮住下半张脸,注意力从“自己变回狼伤了诺森”这件事上分走了大半。
“抱歉——”
克雷格挑眉,“这话你该对诺森说。”
“嗯,等我整理一下心情就去,现在,抱歉……”
这狼崽子有些反常……难道想起压在我身上的事了?!克雷格抿了抿唇,不想说话。
另一间房。
诺森全身裹着被子窝在蒙特怀里一动不动,他眼眶干红,神情憔悴,显然哭了很久。
至于他为什么会依在吟游诗人的怀里,那还得感谢我们的狼战士。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一件坏事”发生后紧接着发生“另一件更坏的事”,两厢对比下,“害中利”也就凸显出来。和泰尔相比,蒙特对诺森来说要安全得多。
“灰狼出现”再到“同伴现身”再到“蒙特捞人”,诺森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巨狼匐下头颅嗅他脖颈,弯刀一样的狼茎在体内勾动,磨出鲜血,他躺在床上不得动弹;蒙特与克雷格闻声而来,灰狼戒备,放低身姿,胸前的利爪便摁入血肉,留下伤痕;当它发起攻击,弯刀蓦然抽走,划开了他的下身……
温热液体洇湿床单的感觉让诺森头晕目眩,蒙特将他横栏抱起,冲出门外。他扭动脖子往他们身后的地上看,果然——有斑驳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