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舒服。
不过很快剧烈的疼痛便侵袭而来,一种可怕的力量自脚根到头顶遍及全身——这不是一般的痛苦,不是生的煎熬或死的苦难,而是一种无法生、欲死亦不能痛苦。从肉体到精神再到灵魂,完全被那种强力扭转着、变了形状……我咬住牙,最终忍不住尖叫起来……
“记住这种痛,把你的一切悲哀、幽怨、仇恨、愤怒提升到最顶点,让绝望的恐惧自你的肉体散发,伟大的黑暗深渊将指引你吞噬敌人的灵魂。”
体内圣力的核质被完全的粉碎,作为天使最後的气息也当然无存。替代它的是一种源源不断的黑色能量,这毒质既是我未来的标志……
随着最终爆破的声音,四周飞溅起漆黑的液体——那全部是从我皮肤下层喷出的,我感觉自己已经爆炸了,然而浑身却充满了力量。
那是新的力量,黑暗的力量。
“啊,不!!”当我侧过头看到翅膀上黑色的羽毛时,又叫出来。
“怎麽,不喜欢吗?後悔了?天使。”
“不後悔。”我发着抖,但不再让泪流出来,“我已经变成魔鬼了?这样很好。”
“喔,别难过,反正也不太丑啊,”路西法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况且这只是你最强的变身状态,只要喜欢,你随时都可以变回从前的样子。”
不,变不回去了,即使翅膀恢复白色,灵核质还也是魔性的。我是魔性的堕天使了……
“喂,贝贺呀……”他轻轻托起我的下巴,笑——别人可能会说是冷酷的笑,我看起来怎麽都是忧郁的。
“怎麽了卢斯?”我拉住他的手。
“你早些休息,明天淩晨我们就出发,动作慢了天界必会察觉到各种迹象。我们不通过时空门,我自身可以作为穿越‘界’的转换通路。到至高天之後,我会留下你跟另外两万魔军在梅丹佐军队驻紮处。不过在此之前,先保养好身体吧。”
我乖乖的上床,进入冥想状态。
路西法很快也离开了。
不久之後,他便派人来叫我,我被带到魔军阵容前,看见路西法正慷慨激昂的对士兵们说着什麽。
他是天生的演讲家,十几万大军的士气,只因他几句话变得无比高亢……
待到时空阵真正开启,军队出发时我才得以到他身边。但一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任混沌的时空在身後流逝,直到某一结点上,他突然道:“你该去了,贝贺。”
“嗯……多保重啊。”
“一样,”他点点头,“别忘了还有颗蛋等着你孵化。”
“你也别忘了,魔王一旦被毁灭,魔界的全部时空也会崩溃,它是依靠你的力量存在的。”
“不会忘,”路西法露出甜甜的笑,“我会……尽量快速的亲手干掉我亲爱的弟弟们。”
御座七天使中有五位是路西法的弟弟,这场战役之後,拉菲尔与加百列阵亡,迷迦勒、乌列以及亚纳尔,也几乎处於濒死状态……
我与另外两万魔军被一团黑云包裹着进入至高天边缘地域,一切都很顺利,大部分天使处於修养的冥想状态,攻击和防御力都减弱了。因此虽只有不足他们三分之一的人马,但我和少数几人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的突入中央地带。
尽管如此,我心里十分清楚。一旦梅丹佐本人发现有何异样,形势必将马上扭转至他们一方。
这就好像是一场赌博。
然而从来并不算幸运的我这次却中了头彩……
梅丹佐,藕荷色的长发,高位天使典型的英俊的脸。他锁着眉头,正专研着战略图。
并非他没有觉察到我的气息的能力,他只是太过专注。他的典雅和美丽真叫人想多端详一下。不过我的时间过於紧迫……
……
“终於……”在元灵被毁时,他居然还微笑着,“报仇?孩子……我们的手,都沾满了鲜血啊。”
那微笑……恐怖的是它并非阴冷和威胁的,而是安详与幸福。
突然觉察到,这个大天使似乎一直等待这一天,等待有人杀死他……而数百年前,我曾经也以同样的心情期盼着自己的阵亡。
我们的双手,都沾满了鲜血……没错。
当天我沉默的看着自己带领的魔族与已死梅丹佐下属的天使们,看着无数的躯体被撕裂、倒下去,无数的元灵被毁。
在这里休整的战斗天使很多是负伤未愈的。
可我还是那麽冷酷的凝视着、残害他们……我的曾经的同胞们。
这些,只因为我愤怒。
愤怒战争夺去了自己的幸福,愤怒我与托力和阿加雷斯相聚不到一年就分开,愤怒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父亲。这仇恨的火焰让我变得疯狂。
我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自己的爱人,用他们的灵魂滋润我未出生的婴儿……
我疯了。
於是我从一个天使变成了恶魔。
我活着回到魔界,魔王和大部分高位魔族仍在天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