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江在云郊看来是好极了,可也坏极了,这些肏他肏得太厉害的时刻就是程望江的“坏”,因为这会让云郊感觉身体像钻进去了一头野兽,叫嚣着也要把程望江吞掉,让程望江永远别离开自己。如此贪心,简直不再是他自己。
一个人看另一个人,发现好与坏的极端都在另个人身上,那这个人就是要完全地栽进去了。云郊看程望江,就是这样看的。
云郊被肏得头昏脑胀,程望江这么一问,他忘了要隐瞒,一下子便把家里的秘密抖出来了。可他话说得不清楚,黏黏糊糊的又夹着哭泣的音调,程望江仔细地听,只能听出个大概,而这大概便让他觉得云义康实在太胆大,居然想着要让傻儿子代替女儿嫁给程见山。
程望江是不愿承担这种风险的——当然了,他这种人,二十三岁了,连结婚的风险也不愿承担。留洋回来后,程见山拿跛脚当由头,把所有来说亲的人都推给他。那他呢,礼尚往来,每被程见山要求见一位上流人家的好小姐,他就要立刻去肏一个下流社会的男娼或妓女。
这赶人走的话听着实在太绝情,几日来云郊又总不明不白地避着自己,两样糟心事叠加爆发,让程望江心情差到极点。他对云郊这样好,是为了让云郊对他服帖、向他低头,而不是为了让云郊能任性地拒绝自己。
那一夜,从云家回来后,来不及换下衣角被云郊的眼泪与精液濡湿的风衣,程望江便径直去找了程见山。凌晨一二点,书房的电灯还亮着,程见山并未睡下,仍在办公。程望江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程见山也不曾抬起过头。
程望江倒是谁都不憎恨,可也谁的话都不听,只顾着游戏人间,毕竟程见山念及兄弟情分,总会替他收拾烂摊子。所以他才对云郊,这件主动找上门的宝贝,如此随心所欲。在程望江看来,云郊和长三堂子的那些东西们并无多大区别,只不过是多了一颗真心。
他看云郊,向来是带着男人的欲望看。吃饱了他奇妙柔软的身体,听足了他让人心痒的哭吟,玩够了他的好脾气,肉欲之外,你侬我侬了那么久,自然也知道云郊这样单纯到固执的性格。
直肏到云郊的求饶喊停声都沙哑无比,程望江心情才好了些,才愿意放慢速度,拨开云郊又长又乱的头发,俯身在云郊耳边问:“郊郊,为什么不愿再同我见面了?我肏你肏得不舒服么?可你看看,你的淫水都流到地上了。”
程望江不知道云郊的心思,他倒是终于想到一件事——这些婚后婚前的诨话,在云姝被提亲后,便被他拿来逗云郊玩了。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说完自己就忘了,根本没想到居然被云郊记了那么久。
“我才不要吸你那根,太大了,塞进去嘴巴就要裂开。坏家伙,我……唉,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好不好?”
“哈啊,你坏——明明,是你教我,婚后就要,唔……对先生一心一意,婚前也不能找其他人的。不要,不要再动了……唉,我一直好听你的话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坏。”
程望
程望江连他哥的话也不听,就更不会听云郊的了。
如此看来,多亏了他哥,还没有谁敢拒绝他呢,哪次不是他翻起白眼甩给人家冷脸色的?再一想,可就不是心情的事了,已经关乎面子、关乎尊严了。这蠢乎乎的云郊,这被他施舍了一点爱的云郊,这离了人便活不下去的云郊,到底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
程望江那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只能肏你嘴巴了,我给郊郊吸了这么多回,你该学会了吧?”
程望江皱着眉捂住云郊的眼睛,精液也不清理了,反而借着那些液体当润滑,又肏得云郊射了两次。
就是这样的人,寻常小市民眼中的商业精英,花重金娶的老婆,不是本人也就算了,甚至连女的都算不上,居然是个身体畸形的男的,小小的阴囊下裂出一道女人才有的缝隙。
可这和云郊不愿意被他碰,又有什么关系?
他爹只指望着程见山这样的精英做传宗接代这档子倒霉事呢。
那么,房事过后,云郊会怀上孩子么?要知道,他们亲爹死前,气都喘不上来了,嘴角的白沫都流到枕头上了,还要瞪着泛黄的眼珠子,死死地钳住程见山,也不管程见山皱起的眉头,一定要把小孩的鞋塞进他的手中去,全然不顾一边看他俩这幅丑态看得正开心的程望江。
于是他问云郊:“所以你要结婚了么,郊郊?和谁?谁要做你的先生?”
比以往更大——也更危险,不知何时,往来的顾客中还多了军阀与黑帮。
可笑极了。
那晚缠绵完,程望江照例替云郊清理后穴的精液。云郊眼泪都还没擦干净,便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胸口,说以后也不许肏后面。
云郊先是不许程望江插进前面的女穴,然后不许程望江吮吸自己的胸口,不许他咬自己的身体。到了前几晚,情况更恶劣——
而大概是因为书读得不多,认识他后又总被教些信口胡诌的玩笑话,自从程家向云姝提了亲,程望江便发现云郊变得越发执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