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老蔡在外面有个啥公司,到底是自个开的还是和别人合伙开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他老婆好像在银行工作,还是个领导。他老婆我倒是见过,就他办公桌上电脑旁,立着一个他和老婆孩子的合影照,长得不能说丑,就一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形象,只是因为长时间当领导的缘故,面相比较庄严,眼神透着咄咄逼人之意,那种居高临下的气质不经意间就显现出来。相比之下,站在他旁边,和她差不多高的老蔡,就内敛得多,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皮肤黑黑的,不吭不哈,就像刚锄完地的老农。两口子前面站着的是一个十四五的女孩儿,亭亭玉立的,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留着两个马尾辫,白皙的脸蛋笑起来很甜,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说实话他们的姑娘挺漂亮的,只是长相不知道随谁,以这两口子的形象能生出这么俏丽的女儿,当真是个奇迹,也是基因学上的里程碑。当真是歹竹出好笋啊。不过昨天那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绝对不是老蔡的女儿,那女人的年龄估摸着至少也得三十开外,更何况他女儿在外国留学的事儿也不是啥秘密。【长得不赖?你眼可真够尖的,离那么老远,人家坐车里戴着墨镜,你都能看这么清。】我嗅到了通过微信传递过来的淡淡酸涩味道,知道顾诗蕊想岔了,连忙转移话题说:【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那女的既不是他老婆,又不是他女儿,咋会坐在他车里。】这回我刚发出去没多久,很快,手机就嗡得震了一下,是她回的消息。她说:【有可能是同事或朋友啥的,坐他的车,捎一段路】这段语音很短,两三秒就讲完了,接着手机接连又响了几下,她打豆子似的连续发了几条语音。【哎,我知道你想的是啥,应该不会吧。】【我知道这种事儿在现在的社会上也不稀奇,可也不是谁谁都那样。】【老蔡这人其实还好,就是除了有点懒平时不怎么管事儿外,也没其他啥大毛病。】我听了她的话,撇撇嘴有点不屑,说道:【你可别被老蔡的外表骗了,你看着他怪老实巴交的,其实啊,内里花着呢】这倒不是我故意泼脏水去抹黑老蔡,老蔡撇开私生活来说,平时教学管理上对我们还是挺松的,平常请假啥的小要求也是能批就批,我们在这方面倒没啥怨言。而我之所以说老蔡‘不老实’,也不是无的放矢,早些年院里早有传言,说是老蔡和谁谁乱搞,和哪哪女老师私通,跟哪哪女学生搞师生恋,以此种种,流言蛮语满天飞。当然了,那时候我还在初中为考高中而努力的学习,自然没有亲身经历和了解,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偶然得知了老蔡的某些光荣历史。那是我刚上大一的时候,经某人的(记不得是哪位大哥了)牵线搭桥去帮着大四的学长替考,参加那个什么体育测试,这玩意儿是每人都必须参加的,项目也挺多,有什么引体向上、跳远、身高体重测量、百米短跑、千米长跑啥的……比高中时的体育学业测评考试还麻烦,每个项目都有最低评分标准,不及格就要补考,听说这东西要是过不去就拿不到毕业证。不知道这是危言耸听还是事实,反正看当时的那些前辈学长们都挺重视。听说原来这种考试抓的也不紧,现在这几年,为了相应国家的体育强国建设增强青少年体魄锻炼的号召,校领导也是拿了硬性指标,表示要严抓严办,连裁判都不用本校的老师了,而是请的外面啥啥专门搞这种测评的公司来办。本来大学生就没几个体育好的,尤其是历经高中三年的磨练,好不容易上来了,放飞自我的比比皆是,个个吃的膘肥体不壮,膀大腰圆不在少数,就像是来学校专门度假养膘了,哪还能通过啥体育测试,别说一千米跑进三分五十了,站跑道上溜两圈就喘的不行,这不是要了老命了。于是,诸位学长前辈就把注意打到了刚出高中校门,才进大学校园,还未被大学腐败堕落生活侵蚀的大一新生们身上,找关系托人帮忙联系替考,我记得当时问我愿不愿意帮忙的老哥,还是校学生会的一个啥啥部长,我还记得他那张笑嘻嘻乐呵呵的嘴脸。当时我们班里和宿舍好几个男生都答应了,所幸我也就去凑个数赶个热闹,毕竟还是要搞好同学之间和学长之间的关系,有益无害嘛。学校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学生是啥吊样,有些东西在怎么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对于学生找人替考这事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搞得别太张狂,别太明目张胆就行。那些测评公司的人就是干这个的,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本就是拿工资干活,他们也乐得省事儿,再说了,合格率上去了对他们也有好处。所以替考的风险也就小了很多。我替考的项目倒不多,就仨——跳远、一千米长跑和引体向上。虽然我并不是啥体育健将,但最低的及格分还是能轻易把握。我替考的对象,一个虎背熊腰,目测二百斤开外的老哥,抖着俩肥奶,笑呵呵的对我说:“跑慢点,不用跑那么快,少拉几个,不用拉那么多,及格就行。”那时天气真热,他的t恤都被油和汗浸透,脸上额头上珍珠米粒般的汗珠子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落,看的我是啧啧称奇,又忍不住的泛出呕吐感。考完后,学长几个和我们同班几个替考的在校外的驴肉火锅店搓了一顿,当然了,是他们大四的请客,这叫有来有往。大学的饭桌上自然离不开烟和酒,我们在一个大包间里,空调开到最大,风叶啦啦作响。即使是这样,在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