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的影子吞噬融为一体,我点上根烟,拿出手机看了看,目光盯着人来车往的大门,如蛰伏状正待捕食的野兽,伺机而动,只有不断闪烁的烟头,证明着我的存在。夜风徐徐,打在人身上很舒爽。可此刻的我却沁出涔涔冷汗,外套的前胸和脊梁上都隐隐的印出汗迹。风吹在身上,让我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我终于看到了心中所惦记的那道身影,正是母亲,她正在和门口保安亭的王老头打招呼,笑着点头致意。王老头也如平常遇到校领导一样,扯着笑,脸上的干皮都皱在了一起。这种标准化的笑一成未变,似乎他遇到每个人都是这套表情。母亲似是说了两句什么,轻点了下螓首,灯光下她露着洁白的贝齿,我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笑容里的温婉。母亲走在络绎而出的学生中,她上身穿了一件米黄色的无扣对襟短夹克,里面衬着黑色的圆领长袖,下身着一件藏青色的阔腿牛仔长裤,走起路来忽闪着,像蝴蝶扇动着翅膀。脚上是黑色的短高跟皮鞋,本身她就一米六几的身高,稍微带点儿跟,整个看上去将近一米七。一边胳膊上挎着提包,看样子是准备去停车场开车。学校的停车位本身就没几个,校园就这么大,还要设立供自行车和电动车停放的停车棚,所以没有多余的空地扩造停车场。老师们和家长们开的车通常都停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停车场,据说这停车场建造之时学校也参与其中,学校在其内占有一定份额的股份,所以本校的老师和领导在此停车,几乎就是免费,内部系统会记录下车牌号,方便车辆进出。我不知所谓的一路尾随着她,却不愿上去打招呼,直到跟到停车场,停车场的面积不大,算是中小型,周遭亮着灯,此时里面的车并不多。我大眼一扫,就找到了那辆白色凯美瑞,在靠里面的那一排停泊着,母亲离着车大概四五米远,举起握着的手,对着车点了一下,那车尾灯伴着两声短促的响闪了两下,红色的闪光像眨动的眼皮,一闪而逝。就当我考虑着要不要装作路上碰巧遇见的形式和上去母亲打个招呼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凯美瑞后面,非常不合时宜,也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不由得皱起眉头,猫着腰从一辆大众和一辆现代后面穿过,换了个角度,观察着到底是何人堵着路不出。也许是因为此时停车场内人少车少,这辆黑色的奥迪a6在停下以后,还熄了火,随着发动机聒噪之音消失,周围似乎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连一些虫蚁鼠叫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环伺四周,微风吹动,吹得我头发梢左右摇摆,周遭除了趴在这里的几辆车外,就只剩下我、母亲和这黑色奥迪的车主。我不由的屏住呼吸,弓着身,将兜帽套上头,扶趴在一辆车后的黑暗阴影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母亲那边。由于奥迪车熄了火,原本被车灯照亮的地方再次暗了下来,仅凭着停车场周围的灯,我无法在夜色中准确的看到奥迪车里人的样貌。看他这样子,似乎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是故意或是说专门等在这里的吗。我额头冒起一层冷汗,脑海里浮现出奔驰跑车、雅居阁会所、海棠花耳钉,以及那条被撕裂的丝袜。我感觉覆在车金属板上的双手僵硬不已,指节都有些发硬,其上青筋微微凸起。母亲同样大吃一惊,檀口微启,柳眉稍蹙,回首望着这辆不速之客,有点讶异与不解。此时的她已行至凯美瑞车旁,正要拉开车门,忽听身后有所动静,本能的停顿转身。随着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奥迪车门被推开,从里面下来一个男人,他背对着我,看不清容貌,但从背影上来看身材匀称,身高一米八多,虽比我差一点儿,但绝对不算低。身着深蓝色的西服正装,黑色皮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年龄上应该与母亲相仿,是个典型的精英中年男人形象。他伸出一只手挥了挥,我感觉有些滑稽,他语气故作讶异与惊喜,他说:“张老师,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啊,呵呵。”周围很静,偶尔能听到远处马路上传来的几声鸣笛。他说话的声音也清晰的钻入我的耳中。他这么说着,将驾驶室车门关上,然后慢条斯理的绕过奥迪车头,走向母亲的那一侧,在约莫距离母亲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下。我绷紧身体,似乎只要这男人有一点异动和不轨我就冲将出去。此刻,他面向母亲,我得以窥见其真容。脸型方正,面皮白净,下巴无须,嘴上无毛,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虽说年龄看上去有四十多了,但透过镜片,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头发茂密,梳成偏分,上面应该是摸了头油一类的玩意儿,光照下油亮亮的,打理的毫不含糊。母亲刚开始也是意想不到,随后微蹙柳眉,身体往后退了半步,胳膊紧了紧夹在腋下的包。风吹的她秀发摇摆,她挽了挽耳鬓的几缕散发,说道:“胡先生,好巧,你也是准备回家的吗?”很正规的回答,像寻常熟人问候般,不近不远。那个胡先生听罢,笑了笑,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搓了搓,就像现在很冷似的,那笑容也是假模假式的万金油笑,我相信他面对其他人或是陌生人也会露出诸如此类的笑。他这一笑,脸上便出先几道符合他这年龄的褶子,白惨惨硬生生的。发··新··地··址“其实,我,额,我是有点儿事儿,要找张老师。”这么说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原本挺拔的身板也微微弯着,脸上露出一抹讨好又略微新虚的表情。母亲看他这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