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7日这周的周天晚上没有课,我问顾诗蕊晚上想吃啥,她问我是不是打算要请客,我说是啊,就看大小姐赏不赏光了。她说那好啊,只要不吃食堂就行,反正你是大户,家离的还近,偶尔宰一顿两顿的也不算啥。我不仅莞尔,大户?我算是大户吗?虽然不愁吃不愁穿,府上略有薄资,可真要说什么大户,那可就真是打肿脸充胖子了。没由来的,脑海里又想起从李波手机上看到的那辆黑色奔驰跑车,又想起从他口中所描述的关于母亲那天的事儿,让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竟忘记了回顾诗蕊的话。她问我怎么了,为啥突然间跟没了神似的,我说没事儿,就是在想晚上带你去哪吃。她瞧了瞧我,大眼睛扑闪着,哦了一声,说那你想好了没。我说正在想,她就不在言语了,只是默默的挽着我的一条胳膊,我感觉她抱的力气大了一些,两条手臂缠着将仿佛要嵌入她的胸口,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惊人弹性,和丝丝的绵软。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变得有些敏感,似乎随便的一句玩笑话就能拨动我那紧绷的神经,让我不受控制的想入非非,我承认自己有点疑邻盗斧,就像某些神经疾病的前兆般,难以压抑。我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顾诗蕊,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我的身侧,安静的走着,嗅着她身上馥郁的香气,这是一种淡淡的果香味儿,淡而不薄,没有浓烈的刺激感,却清新怡人,闻着仿佛能起到安定心神,使人镇静的作用。“对了,忘问了,我妈的手艺咋样?尝了没?”我说道。她听罢,扑哧一笑,轻晃了晃我的胳膊说:“咋没尝,阿姨的手艺啊,都赶上外面的大饭店了。”一下子,气氛就松弛了下来,她的声音就像青山幽谷中的百灵鸟,欢快又清脆。“你不知道,回去我刚一打开饭盒,全寝室都是香味儿,床上躺着的,桌子上趴着的,都仰着脑袋看着我,她们说啊,你这是从哪个酒店带回来的菜,怎么这么香。”她说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双眼弯若月牙,声音宛若银铃,春风化雨般,似乎连天上黑漆漆的夜色都被照亮了一分。“至于吗,我妈做的菜虽说不错,可你说的夸张了吧。”对于从小到大吃惯母亲做菜的我,有些不以为意。“那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从小吃得多了,就觉得也就那样。李冰和王悦本来说晚上不吃饭了要减肥,还怪我,说我又让她们涨了二两rou。”“你们吃完了菜?”“嗯,大多都是她们吃了,我就尝了两口,真不错,要不是你说晚上要请客,我真不想再出来吃别的。”“你咋跟她们说的?”“说啥?”“这菜是从哪带的啊。”“我说我男朋友妈妈做的。”说到这儿,她脸上飞过一抹红霞,有些不好意的小声说道。我坏笑的看着她,说:“那你的那些舍友啥反应。”她伸手在我的腰间拧了一把,说:“你管这么多干啥,赶紧走吧,我饿了。”“阿凯。”“嗯?”“你以后别再给我带这么多东西了,那水果啥的,吃不完坏了扔掉,怪可惜的。”“这事儿啊,你别跟我说,都是我妈的意思,我说算了,她非得让我带着。”“那你跟阿姨说说,下次少拿点儿。”“要不我给你电话,你跟她说,正好啊,我妈说,她也想见见你了。”“别,别,我,我……还早……”她支吾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整话。本想再说点什么,但看了看这妮子有些难为情的样子,便哑然一笑,也不再拿话头臊她,牵着她,穿过夜幕下的校园,于来往的学生间穿梭,出了校门,压着马路,朝着学院街后面那家老字号的周记驴rou火锅店走去。说实话,大学周边就是热闹,一到晚上校区周遭到处都是一片灯火辉煌,大街小巷间人头攒动,尤其是店家聚集的商业街,门庭若市,如江河般的人流,熙熙攘攘。在周末晚上,这个八九点钟的黄金点儿上,更是人声鼎沸,往来之间,络绎不绝。我们学校位置比较偏,位于本市的西部郊区,俗称老西郊地带。这一片的高校除了xxx理工大学和xxx中医药学院外,就只剩我所在的这所学校,满打满算就三所,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被学校里的学生戏称为‘落难三兄弟’。据说原先西郊这一片儿都是荒地,周遭都是些零星的村子,破破烂烂的,这里的住户,也大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儿的农民。后来政府将这块地,连带着周遭的几块地,划了出来,建了三所高校,也就几十年的历史,和那些动辄八十九十上百年的老名校相比,不值一提。三所高校相离的不远,连成一条线,呈半圆环抱状,在这面积辽阔的西郊,显得形单影只,孤苦伶仃。与位于市东边,高校聚集稠密的大学城相比,当真是顾影自怜的‘落难三兄弟’。相较于我所在的学校,市东新开发区的大学城距离我家更近,如果当初去了那边上学,平时回家不用汽车公交,更不用地铁,直接骑个单车就绰绰有余。但即使是这样,西郊的这片地也被三所学校带了起来,不说一般的居民商品房,就说这街道两边的门脸商铺,租金价格就不便宜。原先本地的那些老住户,那些村子里的人,都纷纷的做起了学生的生意,附近的小吃店商品店一半以上,都是村子里的村民在经营。那些本来一两层高的平房被加盖到四五层,全都租给了有需求的大学生。真应了那句亘古不变的老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在是靠学校吃学校。虽然西郊这边偏僻,高校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