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要是知道了,不免得又是一顿责怪。我摇摇头,表示已经下课了。虽然现在是中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时间,但学校大门口仍然人来人往车进车出的,也看不出学生下没下课,这不像高中那样,上课时大门紧闭,校园空荡安静,让人一看就知道里面的学生在干什么。“阿钰,小凯今年大几啊?”陈阿姨问道。母亲没说话,而是朝我扬扬下巴,那意思是问你呢,你来说。“哦,今年大二。”我开口回道。“真好,再过两年啊,等毕了业,你妈啊,算是彻底熬出头了。”陈阿姨笑着说。“哎,早着呢,在这小子结婚之前啊,他老娘费心的事儿可多着呢。”母亲说道。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花枝招展的,不远处推着三轮卖烤馕的维族小哥,斜眼望着这边,饶有兴趣的打了个口哨。寒暄了几句,我就带着两位女士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川菜馆,这家店生意还行,菜也挺正宗的,平时来吃的学生不少,只是现在还没下课,学校里的大部队都在营里面关着,店里暂时也没几个人。母亲喜欢吃辣,我想来想去,就这家算了,虽然门面偏了一点,但离得近,也不是一般的苍蝇小馆可以比的。进店找了个靠窗的地方落座,我自告奋勇的拿着菜单报菜,母亲也乐的省事儿,挽着陈阿姨的胳膊说这儿是他的地盘,咱不用cao心,只管着吃就行了。我自然是没问题。店里人少,后厨上菜也快,没多久,服务员就一盘接一盘的往上端。麻婆豆腐、水煮肉片、辣子鸡、蒜蓉白菜和腐竹拌黄瓜,我没点太多,怕吃不完,看着面前的两位,也不像饭量特别大的主。我要了瓶崂山,给两位女士点了两杯果汁。席间,我端茶倒水的侍奉着两位,不敢有一丝怠慢,说实话,这顿饭吃的我有些拘谨,不同于和学校的那群呆逼禽兽们一起吃饭,放得开有说有笑,倒是整的跟教养颇高的淑女似的,小心翼翼,慢条斯理的。连母亲都说我今儿个吃饭咋像个猫儿似的,不声不响的。
陈阿姨则在一旁捂嘴偷笑,说都是自己人,不用端着,平时咋样就咋样。说的我老脸也是一红,闷了一大口崂山,来掩饰稍稍的尴尬。陈阿姨大名叫陈芸,是母亲大学时的室友,虽然专业不一样,但寝室被分到了一起。当时学校宿舍住宿紧张,一间屋子都是挤六到八个人,自然的,同一屋檐下,啥专业的学生都有,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个寝室内,也就逐渐的这么认识1络了。陈芸说母亲上学的时候就爱吃辣,经常让她吃饭的时候,从食堂挖一勺辣椒装在饭盒里,带回宿舍,寝室里的其他姐妹还给母亲起了个雅号,叫辣美人。母亲在一旁用手肘捣了她一下,说这都啥时候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还提它干啥。当年上学的时候,陈芸和母亲住上下铺,母亲在上铺,陈芸在下铺,她说当时母亲爬上爬下的身手可利落了,而且还在校田径队待过一段时间,矫健得很。这我倒是不知道,母亲也很少提过她大学时候的事儿,母亲说那都是瞎胡练练,在队里待了小半年,就退出来了。饭桌上,聊得大都是她们大学时的往事儿,有种忆往昔的那股味儿。主要是陈芸再说,母亲时而的附和解释,倒是我闲了下来,成了一旁的听客。陈芸嘴唇因为吃辣,变得又亮又红,圆润的脸蛋配上文雅的无框眼镜,说话也不粗声大气,说起话来,倒像是教授学者在与学生讨论问题一般,非常的文气。她说母亲天热时在宿舍穿短裤裙子,每每母亲上下床的时候,她都能瞅见两条发亮的大白腿在梯子上晃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在上面拍两下。我就顺势的问道那你拍了吗,陈芸说当然拍了,你妈还说我流氓呢。说完她哈哈的笑了起来。母亲在一旁听的有点害臊,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在孩子面前说这干啥。陈芸到不以为意,说这有啥的,都是年轻时候的回忆嘛。那时候学校条件不行,宿舍的铁床架锈的厉害,稍微一碰就嘎吱响,翻个身都得晃两下,有次母亲从上铺顺着床梯往下爬,梯子上有根铁条不受力,嘎嘣一声断了,都以为母亲会一脚踩空掉下来,谁知道母亲纵身一跃,扶着床沿可跳到了地上。发··新··地··址说到这儿,陈芸故意露出惊讶夸张的表情,说:“你不知道,当时我们都被你妈的这一手惊呆了,刚开始都以为她会摔下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没成想,她跟武侠小说里的女侠一样,光着脚蹦到了地上,我们只听到一声轻微的砸地声,再抬头一看,你妈啊,一点事儿都没有。”母亲表示当时她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反应往下跳,可能是跳的时候身体角度好,所以没有摔着,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事后想想也挺害怕的。要不是听陈芸说,我还不知道母亲身上还发生过这些事儿,看来人都一样,年轻的时候都有有趣和荒唐事儿,又都不是根木头,谁还没点故事儿啊。我们边吃边唠,店里的客人逐渐的增多,大厅里空闲的桌子慢慢的热闹起来,大多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成群的来此吃饭,喧嚣声渐起,母亲问我是不是逃课提前出来的,人家这些学生为啥才出来,我当然否定了这一说法,告诉她不同的课下课时间不一样,有的下课早,有的下课晚。母亲狐疑的看着我说咋,大学还有老师拖堂。我理直气壮的嗯了一声,说混蛋老师多了去了,就有爱拖堂的。陈芸笑呵呵的在一旁打着圆场,说还不都是为了招待我们,情有可原嘛,再说了大学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