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诗蕊能吃辣,所以直接要了中辣,但没敢点特辣,我自已都没尝过他们这儿的特辣是啥味儿,因为我觉着中辣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菜很快就在滚烫的锅中涮1了,我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她味道咋样。她吃的小脸红彤彤的,脸蛋儿上像浮着一层火烧云,额头细密的汗珠星星点点。她点头如捣蒜,嘴里嚼着食物,有些含混不清的说:“嗯嗯,挺不错的。哎呀,早知道,出门前就不化妆了。”说完,她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我看着她脸上的淡妆有点花,就打趣道:“没事儿,怕啥,花就花呗,大晚上的谁看啊。”她在桌下踢了我一下,说:“就你会说话。”正吃着她又问我,刚刚提到的火锅店老板的事儿。说实话,吃的正在兴头上,她不问的话,我还真就忘了。我说这火锅店的老板跟你一样不是本地人,但他家比你家要远得多,在四川绵阳那片儿,后来才搬到本市,在此地开店扎了根。我掇着菜,吃的油光满面的,嘴唇被麻的止不住的打哆嗦。又要了两瓶冰镇崂山,就着冰火两重天的畅快感,向顾诗蕊娓娓道来。这事儿啊,也是我听别人说的,不是学校里的学生,而是住在这附近的火锅店老主顾。有次,我来这儿吃饭,碰到一个独自涮肉饮酒的老大哥,说是老大哥,但其实叫叔都不为过,年龄也不小了,看着得有四五十,光头,灯一照,锃光瓦亮的。那次他一人坐在我们的邻桌,当时时间比较晚了,店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能是我们离得较近,吃着吃着我们就唠了起来。男人之间就是这样,只要有酒有肉,不分年龄大小,多少都能搭上一两句话。他告诉我们,他家就住在街后面的那个小区,是看着这火锅店一点点做起来的,也是这里十几年的老食客。据他说这店老板啊,名叫周红军,是四川人,九十年代中后期从四川老家搬到这边儿,那时候正赶上下岗潮,到处都是下岗的待业工人,社会上干啥的都有,铁饭碗没了,可大家还得活着还得吃饭不是,又受到改革开放思潮的影响,大家纷纷做起了生意,当起了个体户,那真是倒腾啥的都有。这周老板呢也学着别人做起了买卖,刚开始也是啥都卖,去批发些鞋袜衣服啥的。可你别看做生意的挺多,真正能赚着钱的能有几个,这周老板就属于被淘汰失败的那一波儿。不仅没赚着钱,还倒欠了一pi股债,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凭借着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开了家火锅店。你别看这店先在这么大,刚开始啊就一小破门脸,摆不了几张桌子。可谁曾想这儿的本地人啊,就好他这一口儿,慢慢的,生意越来越好,还真让他给做起来了。我刚说到这儿,顾诗蕊就打断了我,说这也没啥啊,就是一个外乡人来本地辛苦创业的故事,这种事儿在那个年代多的是。我说你听我慢慢往下讲,你就知道了。可能确实有些辣,醪糟汁也压不住,于是我就给她倒了杯冰镇啤酒,她一口就闷了下去,打个酒嗝,说不好喝,但冰镇的喝着很爽。我开始接着往下说。主要的事儿啊,都在这周红军周老板,生意有起色之后发生的。这周老板啊生意做起来后,不但债还清了,手里也有俩余钱了,也就娶了一个本地的婆娘成了家。结婚之后不久,他老婆就给他生了个儿子,本来生活也就这么不平不淡的过下去了,可谁曾想,在他儿子十一二岁的时候,老婆染了重疾,没两天可就去了。于是他就自已一人边拉扯孩子边照顾生意,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懂些事儿,不用像一两岁的小娃娃那样,寸步不离的照顾。就这么过了几年,在他儿子上高中的时候,他又找了一个,很快就又结婚了,也就成了他孩子的继母。我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掇了两口菜,卖了个关子。顾诗蕊用脚尖顶了顶我,催促我继续说后来咋样了。我说后来啊,我下意识的瞄了眼四周,然后压低嗓门说道:“后来,他儿子和他的第二个老婆搞到了一起。”说完这句话,我端起酒杯畅饮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啊?”顾诗蕊似乎没听清我说的话。我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她听后差点呛着,然后问这是真的假的。我说大概率是真的,不敢肯定,毕竟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咋,咋回事儿啊,快具体讲讲,这,这不是乱,乱伦了吗?”她也压低声音,有些结巴的问道。“他儿子和他第二个老婆没血缘关系。”我说道。“那也是乱伦,不管有没有血缘。”她皱着眉驳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是怎么发先的?后来又咋样了?”她一连三问,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连菜都忘了吃,或许女人天生就对这些八卦花边感兴趣。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当时那老大哥喝的都有点醉了,说话也不利索,听他含含糊糊的说后来周老板的儿子去了国外,至于周老板自已和没和他老婆离婚就不知道了,反正自那以后,周老板就很少来店里了,先在这个店都是周老板他妹妹帮着打理。听完我说后,顾诗蕊扭头往后面扫了一眼,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说道:“就是她,周老板的妹妹。”那是一个站在柜台后面的女人,四十来岁,虽然样貌普通,但长得很白,个子不高,穿着围裙,正低头算着账。我看顾诗蕊被周老板的事儿震撼的有点恍惚,于是就说道:“雷雨知道吗?这就是雷雨里面繁漪和周萍的关系。”她缓缓的点点头,抿着嘴,沉默半晌后说道:“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