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弗不会喜欢这种亲事,但也犯不着反对,他对结婚本来就无可无不可。只是有些奇怪,说:“你给这种事牵线搭桥,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德拉蒙德没有结过婚,但比埃尔弗大出十几岁,自然不是生涩笨拙的,但比起公爵苛布里耶菲斯莱特等人要单纯干净得多了。埃尔弗在他的怀里敞开身体,快赶非常强烈。夏夜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撒在德拉蒙德的头发上,染出细碎银光,美丽迷人,如梦似幻。
跟安恕人结亲并不是稀奇事。前代先例都带来了这样那样的好处,但也产生了各种离奇怪异的后患。安恕人大概是大陆上最喜欢阴谋诡计的,层出不穷,花样百出。菲斯莱特在其中也不能称翘楚了。
埃尔弗楞了一下,想起接下来都是赶路行军,带上德拉蒙德也不算什么,而且伊苏吕堡现在兵荒马乱,真不能让德拉蒙德自己上路,就点头同意了。
德拉蒙德却说:“那从今天开始我是不是可以一直跟陛下待在一起不用离开了?”
看着他垂头不语,埃尔弗就开口说:“到这边来。”
有一天仆人来报告德拉蒙德求见。埃尔弗的那一种轻微错愕的感觉,跟的各路贵族,也要防用继承人经营自己地位的王后,更要防逐渐长大野心勃勃的继承人本人。但哥哥的前车之鉴说明,没有强大的继承人,更加麻烦。
埃尔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们打算让一个五岁的小孩来生孩子?”
菲斯莱特说:“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苏菲亚说,她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你。”
菲斯莱特说:“占据那个位置不代表现在就要生孩子,不是吗?占据了那个位置,这本身就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至于将来能不能顺利产生继承人,换了任何人也都要靠运气
菲斯莱特说:“可能因为,她现在才五岁。”
10
埃尔弗:“为什么我们没听说过?”
回到伊苏吕堡之后,相当的时间内,埃尔弗忙于各种琐事。一开始跟管家茄罗德解释了德拉蒙德的事,并没有再去追问细节,不清楚茄罗德具体是怎么安排的,也没有再召见过德拉蒙德。
埃尔弗错愕,说:“如果我没记错,苏菲亚的女儿已经结婚了?”
埃尔弗说:“非常荣幸有这个机会问候选人是谁?哪位公爵家的公主?”
菲斯莱特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巧言善辩,但埃尔弗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现在他似乎并不抵触,自己就好办多了。
来完成任务的。他从来没说过爱自己,甚至根本没说过什么话。初次来求见,如果不是称呼陛下并行了礼,埃尔弗差点要以为他是哑巴,虽然音乐家几乎不可能是哑巴。
不久善后事项结束,准备返程平乱,还有许多硬仗要打。德拉蒙德说,要跟着回伊苏吕堡,在宫廷乐队里谋一个职位。埃尔弗心里颇错愕,不过露水因缘,何至于此。如果德拉蒙德自始至终的目的就是想谋个前程,那么这段关系真是粗粝无味。但如果德拉蒙德真的爱自己爱到死去活来,除此也没有别的任何办法能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不过,德拉蒙德平常沉默寡言,哪里像爱到死去活来,而自己似乎也并不至于让人爱到死去活来。
这句话颇冷淡,并不带什么情绪,德拉蒙德却像得救了一般,走过来轻轻拥住埃尔弗。埃尔弗没有推拒,于是他抱起埃尔弗,走进卧室,放到床上,脱了衣服,问:“我能躺下来吗?”
埃尔弗犯不着深究,轻描淡写地同意了德拉蒙德的要求。这好歹是国王的情人,就算他要当宫廷乐队的总管,也没人会多事跳出来反对。
能出现在国王或王子身边的人,都懂谈吐识进退,所以埃尔弗从小带着王族的傲慢,见了人爱搭不理,想说才说上一言半语。但他本身极聪明,自然不会认为世上人人都巧言善辩。也有可能德拉蒙德不善逢迎权贵,并不愿阿谀奉承。
后来局势稳定,再想起这个人,什么心思都淡了。
德拉蒙德的嗓音清澈动听,毫不刺耳,于是埃尔弗微笑起来,相当愉悦,说可以。德拉蒙德吹灭所有蜡烛,躺下来抱着他,努力取悦他。
菲斯莱特说:“她还有一个小女儿。”
菲斯莱特说:“要是我办成这么大一件实事,能没有好处吗?”
埃尔弗在利默里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但之后似乎每次出门都能遇见德拉蒙德,每次遇见之后都会幽会,渐渐习惯了身边出现的新情人。当时内忧外患,朝不保夕,埃尔弗并没有心情去细想这个人。
后来再回想,从利默里回程时与德拉蒙德的朝夕共处恐怕在旁人口中引发了特别的话题,可算耸人听闻。其实两人几乎并没有在途中发生什么。德拉蒙德只是默默地跟在旁边而已。就算晚上同睡,他也老老实实。
埃尔弗派了仆人去帮德拉蒙德收拾东西。据说家什早变卖得差不多,田产地契也找代理人安置好了,随身携带的全是书籍,似乎不打算再回利默里。埃尔弗若有所觉,但无暇细想。大战当前,也没心思跟他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