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生也就无憾了。
张家被流放,女儿有一个对她好的人家,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这种时候张关远竟然还在怀疑她!
“老爷,您扪心自问,曾经的楚婉和对您有过半句隐瞒吗?”张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平淡的语气配合她孤寂的背影莫名苍凉。
“楚婉和从来没有对不起张家、对不起张大人。您再逼迫妾身也没有用,就像曾经的东莱盛世一样,张家,已经结束了。”
“结束?”张关远抬头顺着张夫人的目光看去,觉得那佛像眼角的悲悯格外刺眼。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嘴角缓缓勾起。
“不,东莱皇陵还在,该结束的是柳家。”
白云宗在江湖上的势力不容小觑,那些名门正派都拿他们无法,这柳风骨叶兰瑾在他们面前不过是蝼蚁罢了。
“夫人,白云宗的宗主要见你,还有什么秘密不愿跟为夫说也就算了,去对宗主大人说吧。”张关远的语气突然放的很温柔,“说到这我想起来了,你一向疼爱玉儿,或许她知道些什么呢。张家被流放,她一个还未过门到韩家的女儿也不能跑。”
张夫人猛的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张关远,玉儿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有点良心吗?!”
“女儿就更该孝顺亲爹了,谁让她姓张。”
攥着佛珠的手颤抖起来,张夫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地瞪着张关远,一字一句道:“你会下地、狱、的!”
张关远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当年奉安太守本该是我,结果被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占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压在我的头顶,哪怕我下地狱也要拖着他柳家一起的。”
“不可理喻!”
张夫人深呼吸了几次,然后僵硬地转回了身子,低声念着佛经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人已经疯了。
“夫人别忘了换一身体面的衣物,宗主大人尊贵,千万别失了礼数。”说完这句话,张关远推开佛堂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昏暗的房间。
见他走出了院子,躲在树后一脸担忧的李嬷嬷走了出来,急忙跑进了佛堂当中。
看到张夫人一脸平静,她微微松了口气。
“夫人,您还好吧”嬷嬷小声询问了一句。
这张老爷平日里一月两月的不会想起夫人,这种时候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没好事。
“嬷嬷多虑了,张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还能做些什么。”
背对着李嬷嬷,张夫人没有让她看到自己脸上有些嘲讽的笑。
“那就好,唉”李嬷嬷叹了口气,“夫人您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守在这佛堂当中吃斋念佛,不想竟还要跟着张家受此罪。”
“太守大人慈悲,这一次待张家人全都离开奉安郡后,府中的下人便会被遣散,到时候您带些钱财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李嬷嬷闻言摇了摇头,道:“夫人,老奴没有子女亲人,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和大小姐啊。您身子骨不是很好,一路上定是吃不消,还是让老奴照顾您吧。”
“嬷嬷您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玉儿,那孩子性格太过刚强,我担心她会做傻事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替我照顾玉儿。”张夫人转头看向身后这个一直陪伴她们母女的妇人,问道。
“那您?”
“我这么大的人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玉儿孤身嫁入韩家,娘家连个人都没有才是真的令人担心。”
见李嬷嬷终于应下,张夫人微微松了口气,说道:“嬷嬷帮我把我的梳妆盒取来吧,里面有要交给玉儿的东西。”
“是。”
佛堂内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张夫人这才慢慢站起了身,走到了佛像的前面站定。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衣物,然后伸手在佛像底座上推了一下,打开了一个小暗格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柳拂风的书房里好东西实在太多,见亲爹没有反对,柳浮云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书柜前面,安静地翻看着各类藏书典籍。
不远处柳风骨没有继续再画他的火柴人,而是坐了下来开始处理政务。
“老爷,韩少爷和张大小姐求见。”管家柳伯走了进来,见到房间中父女一副温馨的样子,呵呵笑了笑。
柳风骨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笔道:“让他们进来吧。”
柳伯一点也不意外,他点头出去,准备将二人带进来。
“宿主您说柳爹咋想的,那两个人肯定是来求情的,他为啥要见?”系统有些不理解柳风骨的做法,问道。
正抱着一本记录前朝历史典籍看的柳浮云随口回道:“父亲这人比较善良。”
“说起来这张夫人倒是个可怜人呢。”柳风骨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润了下嘴唇,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柳浮云抬头,就见柳父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韩天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