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
好巧不巧,正是张关远视为底牌、记录了前朝秘闻的这封。
也就是说,张关远为了请白云宗出手,隐瞒了密信已丢一事。他还意图将发妻送入白云宗作为人质,这一切都只为了向柳家复仇。
确实是挺疯狂的。
“密信就放在梳妆台的柜子里,您可以叫文叔去取来。”柳浮云道,“信上除了提到东莱血脉尚存以外,没有说什么其他有内涵的,倒是有一张白纸可能是以秘法书写的,看不到内容。”
文松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那么点刺激。
听到柳浮云的话,柳父缓缓摇了摇头,失笑道:“苓儿老说为父的运气好,这么一看确实如此。文松,麻烦你跑一趟了。”
“是。”
直到拿着那密信回到书房,文松的面上还都带着点玄幻。
柳父拿过那很是破旧但保存还算完好的信封,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竟是以上好的牛皮书写的。
很快地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柳父将信放到了桌上。
“如此到也就省事了。文松,去把楚丘氏最后一人亡故,密信丢失一事散播出去。做的隐蔽一些,让白云宗能探听到即可。”
“属下领命。”
迎宾楼,乔郜时一脸阴郁地坐在厢房当中,思考着张关远所说的东莱密信一事。
方才刚刚收到了张夫人自尽的消息,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
“刘掌柜。”半晌之后,他突然对着门外唤了一声,将一直守在门口的迎宾楼掌柜叫了进来。
“少爷,您有何吩咐?”
“安排一下,我要去京城,即刻动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乔郜时站起了身走出厢房,准备去收拾一下必要的东西。
迎宾楼掌柜的有点疑惑,但还是动作麻利地安排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一辆外表十分低调地马车缓缓驶出了临水,朝着京城一路而去。
这临水主城恐怕很快就要混乱起来,本想着在路上将张关远做掉,现在看来事情会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东莱皇陵、白云宗、柳家,每一个都不简单。
还是先行离开回去乔家所在的京城为妙,东莱皇陵一事事关重大,想要横插一手必要与族中人商议,单凭他自己是掺和不进去的。
“什么?!那女人服毒自尽了?”
一名身材火辣容貌妖艳的红衣女子暴怒着站起了身,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张关远在迎宾楼密谈、风雨雷电四护法中的雷护法。
“右使大人息怒,这消息确实属实。”雷护法此刻一点也看不出那日的傲慢,没有面具遮掩的下半张脸上嘴唇紧抿,一副恭敬至极的模样。
白云宗内部等级森严,弟子之上有八舵主,舵主上是四护法,再高一级的便是三长老以及地位最为崇高的宗主大人。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身份比较特殊的人。
直接负责传达宗主意志的两名使者,虽没有明确的地位等级划分,但作为宗主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们甚至与宗内长老的地位不相上下。
眼前这女子正是白云宗右使,这一次专门为了楚氏而来。
宗主指名要见的人死了,她怎么可能不暴怒。
“去给我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涂着丹蔻的手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红木的桌面上顿时深深地印下了一个掌印。
这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妖艳女子显然身手不凡,方才那一下叫雷护法身体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是。”恭敬地应了一声后急忙退出去,房间中顿时只剩下了这女子和两名老者。
一名大半张脸上都被蜘蛛网状的黑印覆盖的老者安静地喝着手中的茶,未发一语好像没有听到刚才雷护法的话一般。
而另一个身材瘦小的光头老者却是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下好了,宗主要的人死了。”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
一袭红衣的妖艳女子瞪了他一眼,蛇蝎一般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煞气。“鬼长老,宗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认为事情失败我们的下场会如何?”
都是一起出来的,这没脑子的竟然还有空嘲讽她!
鬼长老闻言一窒,心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惧怕。
他与这右使一向不对付,这一次出来宗主竟让他们两名长老听这个小辈的话,他是打心眼里不爽。
只是有一句话右使说的没错,宗主非常重视东莱皇陵的事,这次若是没有一个好的交代他们所有人都得遭殃。
宗内的那些个刑罚根本不是人受的。
面上带着蜘蛛网印记的老者还在自顾自地喝茶,根本不参与另外两人的交谈。
“毒长老,你不说点什么吗?”右使重新坐了下来,转头看向他,饮过血一般的红唇轻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