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伤处不可沾水,需有谨慎”
路山再度道谢,随之讨来闲衣弃布将长剑包裹收好。
“你与他倒言谈欢喜”,山鬼幽幽道。明明先前皆是副冷漠少言模样。眼见男子在屋中沐浴,跟着想起什么:“那屋季大夫不怎么踏足,若被他知晓只怕又要多说几句”
季向秋不懂他意,刚要接话忽然想起路山无衣可换:“可否借你生前衣物?”
少年不知此鬼才是野蛮入住者,只以为此屋是他生前居住之处,委心相求。
“你便随意去寻”,山鬼一如既往地笑,并不关切在意。侧首见到放在院中的剑,眼中笑意更甚:“也不知这剑是为依靠还是祸端。季大夫,待他修养几日便要他离去”
路山醒后叫屋院热闹,整夜尽言路途经历,诸如与人相识结拜、误入怪俗村落、遇有宵小加害等,其中令他最难忘却的当属在一小城遇有貌美佳人,春心萌动,两人情投意合,只是他不愿弃志停留更不愿佳人委屈身随,于是连夜离去,不了了之。
谈及此事时路山固然可惜却无悔意,直叫季向秋不解生疑:“两情相悦实属不易,况且如此离去就不怕她积思成疾,误会半生?”
路山苦笑:“她不会不懂我意,兴许这断臂之祸便是我伤她的惩罚。不说此事,季少侠的师父至今未归,此番当真无事?”
季向秋看眼在院中躺着看月的鬼,连道不妨事后便为他拿药服下,劝他早些安睡。
“都说人有两面,今日总算见着你另一面”,山鬼见他将路山安置睡下后才有回房,于是再度揶揄。
“路大哥行事不便,应当无微不至,况且医者也该尽心竭力,保……”
山鬼打断他:“季大夫论起医道是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听得我着实羞愧”
季向秋面上一热,知他是为嘲弄戏言,于是假意不应,默不作声。
院中抬头,恰见皓月弥留云中,直叫地面昏沉,万籁俱寂。
“季大夫”
山鬼进屋见他熄灯入被,于是跟着要上床着暖,只是刚掀被褥却见他身子蜷缩,双手环在胸前,呻吟不止:“好疼……好疼……”
凑近细看才知他面色苍白,眉心紧拧,嘴唇颤动,尽是痛苦。摸他额心却是不冷不热,脉搏平实,不似生疾。
山鬼敛容看他,眼中平静:“我不过在院中贪坐一会儿,季大夫怎又生变故”
迟疑半响终于低头吻他嘴唇。那唇柔软细小,唇齿撕扯番终于要它张开迎合,呻吟微弱。
有湿热瞬盈舌口,厮磨撩碰。只是滋味并不好受,尽是如蛇直窜的黑祟循口入体,漾漾沉在胸中作闹,不能自已。
不多时,少年平静下来,呼吸轻缓,侧躺着蜷缩在被中沉沉睡去。
季向秋微睁开眼,窗外天际泛白,寒意袭身,脑中糟乱一团。伸手乱摸间摸到他人长发,后知后觉与鬼同睡,于是一面推他:“山鬼,昨夜我梦见自己变成小孩……”
只是掌中环圆柔软,抬眼去看恰与同榻之人相视,同时身子一僵,脑中清醒,张口难声,万分惊愕。
眼前人面容姣好,白皙秀俊,唇点红朱,眸明如星,娇俏可爱,只是眼底含冷,眉藏不耐,同时侧躺着双臂环胸,与他四目相对。
季向秋低头看清手中握的是为圆润发软的如桃酥胸,惊得更是触电般坐起后退,心跳似狂,嗓中沙石厮磨,难成全声。
分明……分明是个女子!
女子见他惊讶,心中怨气顿化无语:“季大夫认不得我是谁?”说着有意凑他眼前要他细看。
此声娇细如莺——季向秋硬着头皮再看几眼,只是思绪混乱,全然不知为何与女子同床共枕。
女子似知他脑中所想,哼声道:“难不成季大夫以为与我风流一夜?你不是喜爱男子,如何与我颠鸾倒凤?”
听她言语含嘲,这才如梦初醒:“难不成你变惯男子,故化女子作弄?”
山鬼冷哼,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倒鬼业尽退,恢复原样”
季向秋后知后觉梦中所记是为亲历,只是细想许久后忽然敛容看他,久久才叹:“你对孩童……果真恶鬼”
那些肉身缠绵历历在目,何况是以年少身躯纵欲不节。
山鬼并无愧意,两手好奇地把玩起胸前丰圆之物。“未想有日化为女子过活,这物手感倒是好”
季向秋心底正发着堵,连忙伸手制止他——哪有女子如此明目张胆地揉捏胸前两物。“……你且退去此身,化回原样”
“若能如此自然求之不得。若不是为你……”山鬼早是怨气积压无处发泄,于是怒意横生地扇他一巴掌。奈何身子娇小无力,落得不痛不痒,叫他愣神片刻竟忍不住侧脸忍笑。
山鬼见状气恼攻心,手脚并做地将他推下床榻,一面娇骂:“若不是将鬼业吸入并合,如何变作此样。你不知感恩竟还偷笑羞辱,当真枉为正人君子”,说着不忘拿衣枕挥打他,俨然夫弱妻霸、凌乱不合的家常模样。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