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出是好是坏,只要能下肚他就说好吃,可恶死了。”
迫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粮,算了算了,这些日子杰里米撒的狗粮还少吗?
那莫不接话茬,依旧疑惑:“你为什么要上班?摩尔斯赚的钱不够吗?”
“够啊。但是我也想出份力,才好早点去首都发展。”
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那莫遮住眼底的黯淡神色,他浅浅弯唇道:“挺好的。”
原来恋人和情人之间差这么多。
母亲还未死去的时候,他也想找个心意相通的人共度余生,只不过现在的那莫不再妄想了。
第二日,那莫果真没见杰里米上门,晚上摩尔斯代替他提晚餐上来,那莫想问什么最终没开口。
既然摩尔斯回来,那桑基今晚也会回来?
夜幕降临,街道还有飞驰而过的汽车和鸣笛,那莫心意烦乱,在床上翻来覆去静不下心,注视床尾的时针滚动两圈,外面逐渐静下来,只剩风的呼吸。
东边金光浸没浅蓝色天幕,后背被人紧紧贴着,腰腹被什么东西压上,一时间,那莫僵直身体,不敢动弹。
他准备踹桑基一脚,但还是鬼使神差翻过身。
下巴冒出密密麻麻的胡茬,鼻峰立体而笔直,狭长冷冽的双眼紧闭着,英气冷峻的脸庞消瘦不少,微微皱起的深邃眉头,藏不住眼底的疲倦和困意。
用这样一张俊脸,干的尽不是人事。
那莫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去冰箱翻早餐。填饱肚子,他趴在吊椅上微闭眼睛,连卧室都不想回。
喵呜~~~
那莫梦见一只猫,穿梭在雅图帕狭窄混乱的街巷,他看不清这只猫的颜色,无目的追它奔跑,烈日在头顶暴晒,那莫满头大汗,那只猫摇摇它的尾巴。
忽地,夜幕占据主场,背脊渗满凉意,那莫想起为什么追它,眼眸聚焦棚子里的一口锅中。
他的猫被扒皮宰块煮锅,是那莫才养几个月的小猫。当时怒不可遏跟食客说理,老板拿鞭子抽他,六岁的那莫站在皮毛边号啕大哭,后背皮开肉绽也不为所动。
老板呸了一声,掏出两枚硬币塞那莫手里,可他不要钱,他要他养的小猫。
“那莫,那莫?!冷吗?你抖什么?”
桑基醒来见枕边无人,出来寻那莫,见他乖乖缩在吊椅上小憩,本好好地,谁知那莫睡梦中抽搐几下,指尖微微颤抖。
“那莫。你是睡着还是”
那莫听见声响,从噩梦里醒过来,一睁眼见一只与小时候相似的白色小猫趴在边几上舔毛,只是这只是异瞳。
自己的心跳停滞几秒,那莫连连后退,差点从吊椅摔下来。
桑基扶那莫一把,把猫抓自己怀里坐摇椅上,小猫亲昵地蹭蹭桑基的手,又伸爪在桑基怀里踩奶,显然没断奶几个月。
那莫以为自己撞鬼了,转念一想,猫数来数去就只有几个花色,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抖:“这猫是从哪里来的?”
桑基以为他怕猫,隔开些距离:“从楼下捡的,觉得它挺通人性就捡回来了。你不喜欢猫,还是怕猫?”
“没有。”那莫摇了摇头,“我以前养过猫。”
桑基:“然后呢?”
“被别人吃了。”那莫躲闪过目光,“我当时养的猫跟这只一模一样,它太顽皮了,跑出去我找了好久,结果只找到它的一层皮,皮也没抢得回来,杀猫的人要留着做衣服。”
桑基滚动一下喉结,半晌没见说出话,轻笑一声沙哑道:“想养吗?这只很乖,不会乱跑。”
那莫好久没跟他聊正常的事情了。
徘徊在想与不想的边界,他突然问:“我要是养了,你会拿它来要挟我吗?”
“不会。它也算我的猫,我们的猫。”
桑基把猫递过去,等那莫捧进怀里才松手。这只长毛异瞳猫很乖,也亲人,它趴在那莫肚子上蹭他的手背。
“我都没有见过这个品种的猫,你怕不是捡了别人家走丢的家猫。”那莫看猫的眼神都温柔了些,抬头望桑基有些转换不过来。
街猫大多有野性,这种天生亲人的外国猫自然是桑基砸钱买回来的,他一眼相中这猫长大后的样子。况且那莫一个人守着空屋子未免冷清,闲下来就会乱想,乱想就会出岔子。
不过桑基没打算说,开口胡诌道:“它趴在我车轮胎边,一直不走,而且你不觉得这猫挺像你的吗?”
那莫没回复,这猫还太小,像他又不完全像他,像的只是桑基希望中的那莫,乖巧懂事粘人且毫无攻击性。
他淡淡望一眼桑基,又垂下眸。
自sel成为一片废墟,桑基总觉得那莫看他的眼神很冷清,蓝色瞳孔里满是悲伤。
那莫问:“你这次要呆多久?”
桑基问:“中午你想吃什么?”
两人同时发问,那莫闭口不言示意他先说。
“不清楚,可能一个电话就会走,最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