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一,工作对于谢起元来说倒是不难,他也并不觉得有多累。给他造成压力的只是要早起。
虽然在这一块并没有人要求他,但他总不能每次都等白秘书叫吧。
白秘书:其实我愿意,并且赖床的小谢总很可爱。
但是好在上班的时间都过的很快,完成了任务后谢起元长舒一口气,他不喜欢加班,也不会让员工加班。
坐电梯下去的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索性他的办公室在顶楼,至少不会出现腰挤电梯挤不上的情况。
公司没有所谓的总裁专用电梯,谢起元猜测可能是因为当初只觉得是个小公司,且设计的人不太专业。其实他现在都觉得这家公司能开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虽然都是草台班子,但是搭了那么久还没榻也是少见。
不过一般员工也不愿意和领导一起乘电梯,见电梯门开是他就忙不迭溜走了,叫都叫不住。
不过他也理解,索性也没有人多的烦恼。
电梯在熟悉的四层停下,因为阚玉成的缘故他知道,这是艺人们常待的地方,大多是些练习的教室。
电梯门一开,谢起元就看见乌泱泱一群俊男美女,大多数看见他的就打了个招呼去等另一个电梯。
格外社牛的不仅跟他打招呼还挤了进来跟他聊天,谢起元唏嘘。
是黎言。
他一面和他搭话,姣好的面容沁出可口的微红,像樱桃。眸光扑闪扑闪的,从他面上扫过,又很快移开。
他像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但他又真的很努力,问些工作累不累,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的问题。干巴巴的。
他可能察觉到自己的话题并不有趣,急的眼里几乎要落下泪。
谢起元移开眼,迫使自己的目光不再关注他雾蒙蒙的眼,他只是用着很温柔的语气回答,很认真似的,眼睛看向电梯前,像是很认真的等待他到目的地。
黎言的目光随着他看去,才惊觉他们能相处的时光其实很少,他不希望在谢起元印象里留下一个很差很爱哭的模样,水汽很快隐在两侧金色的发间,眼睛却闪闪发亮。
他们一起走出电梯,黎言笑起来,很阳光,挥着手向他告别。
于是他也注视着他,挥手。
心情不是很好,恰好旁边就是公司的洗手间,他转身进去。用洗手台微凉的水给自己洗把脸,水一直冲刷着,他听见身后传来的,很轻的脚步声。
地是瓷砖的,所以声音很明显。
谢起元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痕,转头望去。
记忆力爱哭的小男孩和面前眼眶微红的红发青年重合。
“顾翡。”他轻轻唤了一声,重新看向那个在电梯就一直被他故意忽视的青年。
也是他不愉快的来源。
红发青年早已没有了刚见面时张扬的模样。
因为谢起元的刻意忽视,他悄然枯萎了,像一盆很久没有人浇的花。
顾翡低着头,双手自然下垂却无意识捏的很紧,眼眶红红的,强撑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谢起元望向他,良久,叹了口气。
下一秒,他被抱住,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谢起元的双手无处安放,显得有些无措。
他可以感受到青年压抑的颤抖,肩上chao热的水汽,一个力道极重的拥抱。
觉察到谢起元并没有回应,他的眼泪止不住了,流的愈发汹涌,身体却更僵硬,他害怕谢起元将他推开。
好像过了很久,久得他眼泪已经流干,体温让脸上只留下白色的盐痕,莫名紧绷。他身体的热量也慢慢消退,手脚都发麻。
他挣扎着想要收回手。
是该给自己留些体面,他木然想。
然后他忽然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极轻的力道。
他察觉到了谢起元的回应,来之不易的,珍贵的,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眼泪汹涌而出,他呜咽着将面前的人抱的更紧。
谢起元感受到面前的力道和温度,无奈地撇了一眼将头死死埋在他颈侧的顾翡。
他揉揉红毛。
嗯,还怪舒服的,于是又多摸了几下。
他拍拍顾翡的头:“走了,还要在厕所叙一辈子旧啊?”
可能是觉得丢人,顾翡的头鸵鸟似的,埋着不肯出来,只是蹭着微微摇头,表明了拒绝的态度。
还真是把他肩膀当纸巾了是吧。
谢起元失笑,随后体贴道:“要不我出去待会,你自己整理一下。”说着就要抽身离开。
谢翡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差点就就要飙出来,他赶紧扯住那人的衣角,埋着的头也扯了出来。
他白净的脸蛋被闷得通红,眼眶也红,鼻头也红,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不许走!”他强调,眼尾飞红,明明语气强势可他的动作却狼狈。扯着谢起元的袖子,又怕冒昧,手指捏的发白力道却不重。
见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