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纷至沓来,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到了谢起元的公寓。
走着过去的,谢起元不爱开车。
察觉到谢起元准备撒开手的时候,顾翡下意识收紧,他灰色的眸子露出显而易见的受伤,脆弱地看向谢起元。
谢起元张开手五指,手还是被握着:“撒开,很热。”他皱着眉,相接触的手心汗津津的,算不上多么美妙的接触。
顾翡听话地将手放开,红色的碎发都失落地萎靡下去。
谢起元就当没看见,走向盥洗室,用水冲刷走了被汗水站上的黏腻感才舒了口气。
顾翡很听话的坐沙发上,那只曾经相握过的手全然张着,维持着他们原先相握的姿势。人整个缩着,看向前方发呆。
共同的回忆和熟悉的细节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谢起元从沙发后抱住他的肩,黑色的眸子睁着,显得这位平时看起来Jing明的总裁有些呆。
被抱住的人反应很大,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语音慌乱:“你干什么!”
“嗯?”谢起元柔软的卷发很好的修饰着他的脸庞,显得有几分柔软,白净的脸上是全然的疑惑。
“这不是常见的安慰方式吗?”每次当他察觉阚玉成不高兴的时候,只要这样抱住他,他就能很快恢复过来,这还是在他们的一次死后安抚中他发现的。
他看他,下颌搭在他的肩膀上,说话时带来的热气拂过耳畔。顾翡控制不住的轻颤,他的脸颊染上绯红,情绪却更差。
谢起元将他抱得更紧。
为什么说句话的功夫他的心情看起来好像更差了。
他想了想,将手放上他有些毛躁的红发,揉了揉:“为什么不开心,不想和我再见面吗?”他问得不经意。
“哪有!”顾翡的脸更红了,是气的,“不要污蔑我——”
他的话语忽然停住,发出哽咽般的气音。
谢起元和他在一起时从来不会安慰人,在他被惹哭的时候看着他流泪,不许顾翡接近他因为很讨厌他哭的时候控制不住流出的眼泪和鼻涕,可是他明明从来不会将那些蹭到他身上。
拥抱、抚摸,轻声的安慰不是谢起元该做的事,但他却经常能在另一人身上砍价类似的戏码——他的队长,阚玉成。
他总是能这样温柔地对待所有人。
回忆起那人曾经也这么安慰过他,那个时候他有多么感激现在就有多恶心。
过于繁杂的思绪让他呼吸急促。
可能是不好的脸色吓到了在一旁的谢起元,他能感受到对方轻轻拍背的力度,急切的问候话语。
那股恶心的感觉很快消退下去,他那双眼望着他,黑色的眼睛透露出些许担忧。
血ye回流,冰冷的四肢重新热起来,他忽然意识到他和谢起元贴的很近,仿佛都能隔着空气感受到暖意。
热意爬上脸颊,他问:“怎么忽然那么关心我?”
看他还有机会调笑,谢起元也就舒展出笑容,眉眼弯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他这时候显现出了年轻人特有的活力来,或者就像他说的那样,正因为在他面前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便不用在摆出那副没有生气但却令人信服的模样了。
谢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情感冷却,他让自己努力维持住笑容,轻轻说:“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尾音好像叹息。
他推开搭着他肩膀的谢起元,呼出一口浊气,开始注意这个公寓的装饰布局。
很明显有两个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很显然是谢起元占主导,但另一个人的痕迹也难以忽视,他掩下不虞的神色,重新露出笑容,表现出旧友重逢开心的模样,可此时嫉妒的毒ye在他胸腔翻涌几欲喷发。
他们就像大多数久别重逢的朋友那样谈天说地,顺便小酌几杯。
本来是开了灯,气氛正好。
谢翡随口抱怨:“灯好亮。”两人都有些微醺,他故意不小心将身体蹭到谢起元身上,头抵着他的肩膀。
谢起元此时有些懵懵的,酒Jing的摄入让他瞳孔放大,乌黑的眸子看上去正经又乖巧。
他忽然想到他和阚队长上次玩剩下的蜡烛照明用,见顾翡抱怨,他便当了真,起身去翻找。失去了支撑,谢翡险些滑倒,堪堪抓住沙发扶手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谢起元很快就回到顾翡面前,献宝似的捧出一根蜡烛,眼睛黑的发亮,嘴唇因酒ye的润泽也亮晶晶的,整个人好像在发光。
蜡烛造型Jing致,点燃后散发出甜腻的香气,一看就不是用于什么正经用途。蜡烛的主人可能也早就忘了上一次使用它是在什么环境下吧,
谢起元将灯关上,客厅一下子暗下来,只剩下蜡烛微弱的烛光。
“现在呢?”他问,礼貌又暗藏着自得。
“很喜欢。”谢翡似笑非笑的神情隐在忽明忽灭的烛光下,随后挽住谢起元的胳膊,好兄弟似的靠在人身上。
他知道谢起元有些醉了,否则拿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