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河被我一拳打蒙了,他的鼻孔里流出了深红的血来,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我,伸手在鼻子下一摸,然后崩溃地大叫道:“白裕祥!你是他妈的有病是吗?!”
“没病,打的就是你。”我又冲靠在灶台上的白海河比了比拳头,气急败坏道:“你离白裕山远点!”
“啊?我凭什么不能和大哥亲近?”白海河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他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大哥,最后看着大哥道:“哥,这个老三真是你带出来的?脾气差成这个熊样,一进家就打自己亲哥,到底有没有规矩了?!”
大哥抿着唇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写满了失望,他重重叹了口气,拾起一条抹布去擦白海河脸上的血,看也不看我道:“快点,给二哥道歉。”
大哥的这种语气是我从来没听过的,冷冰冰的,带着明显的命令的味道,我心里感到委屈,控制不住地朝他大吼道:“你为什么让他离你这么近?他,他他都没穿衣服,这样抱着你像什么样子?”
白海河听了我的话,像是被我气笑了,他不等大哥说话,指着我鼻子骂道:“王八犊子,脑子里想的什么龌龊东西!我和大哥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什么样没互相看过?更何况这是在自己家,你在这儿发什么狗日的疯!”
白裕山深深吸了口气,似是没打算和我做任何解释,他指着白海河又对我说了一次:“道歉。”
我双拳紧握,垂着头,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龌龊,是我龌龊了吗?白海河不穿衣服贴在大哥身上,算是兄弟之间的正常亲近吗?为什么会那么愤怒?为什么大哥会站在他那边?我真的好嫉妒。
我垂着头冷静了十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荒唐事,看到二哥那样抱着大哥便想到男人从身后抱着女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鸡巴送进大哥的屁眼里去,可是我却忘了,会对男人,对自己哥哥做这种事的只有我一个人,二哥有二嫂,他对大哥不是那种感情,他们是兄弟之间的手足亲情。
一时间我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不堪,我张了张口,也不敢看白裕山和白海河,只小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抬起头,看着二哥说。这不是道歉的样子。”白裕山冰冷的声音就从我身边传来,我的血ye被他的语气里的冷意给冻住了,我几乎是机械地抬起了头,按照白裕山说的,看着白海河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对不起二哥,我错了。”
“妈了个逼的,什么熊人,就这冲劲再不管教管教你还出去寻衅滋事,杀人放火呢。”二哥朝水槽里啐了一口,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子把我骂了一顿,末了他在我屁股上狠扇了一巴掌,道:“好几年没见你了,我也不想跟你闹得太僵,本来是想还你一拳的,但我好歹是个比你大十几岁的哥,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小子在家里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你要是再这么横,你就自己回村去吧!”
二哥说完,转身走了。
我看向白裕山,白裕山却没看我,他小跑两步跟上二哥,和他一起去了昨晚我们一起躺过的房间。在那张床上,我吞下了白裕山的Jingye,如今他却带另一个男人进了那间屋,上了那张床。
我知道二哥今晚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大哥睡的,大哥也一副乐意为之的样子,我搞不懂我的脑子为什么会把所有靠近白裕山的人都武断地划分为情敌,是想要Cao他的人。可能是因为大哥太美好了,他就像我Jing心栽培,放在宿舍床头的铃兰花,香气逼人,但只有入夜躺上我的床,铃兰花的香气才会随着空气的流动飘入我的鼻孔里,整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闻见它的花香。白裕山是我的人,我不准任何人比我和他更亲近。
我心情低落地离开厨房,把刚才摔落到地上的打包蹄髈捡了起来,袋子没破,还能吃,只是我一点吃的心情也没有了。我把蹄髈放进冰箱,做了数次思想斗争,移步到大哥房间前,敲了敲门,道:“我来拿下我的东西。”
“进来。”
拉开门,我的血压再一次升高了,大哥果然让二哥上了那张床,二哥此时正和大哥靠在一起,两人抱着一本相册边翻边笑。
我迈向书包的步伐有些僵硬,白海河的话像挡不住的箭,刺进了我的鼓膜:“哎哟这个图哥你没忘吧?咱们五六岁的时候过年爸妈不在家,我想吃馒头,你找不着面,就去隔壁王姨家偷了她的面,结果面还没在手里捂热,就被她发现了,拎着个鸡毛掸子就抽你,追着你跑,我就拿那个面泼了那老太婆,结果她儿子二狗子看见了,抄起个刀就追着我跑,说我欺负他妈,咱们脸上弄得都是面粉,还吓得哇哇大哭,这时候爸正好从相馆请了个拍全家福的师傅回来,那师傅一见这场面,乐坏了,抄起相机咔咔就是几张,你别说,我好久没见你像那次被王姨追那样哭过了。”
“哈哈。”大哥嗓子里冒出两声清朗的笑,接道:“好怀念那个时候。”
他是在怀念没有我的时候吗?
以前没有我,是因为我不存在,现在回忆童年也不准有我吗?我把刚拿到手的书包地往地上一丢,厚脸皮地扯起一个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