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往二哥肩上一靠,指着相册里一张流鼻涕痛哭的小孩赤身裸体地掐腰站在院前,指着摄影师的照片道:“二哥,这是你小时候吗?”
二哥点了点头,有些难为情道:“咱们家的相片不多,基本都是同一年爸过年带回来的那个师傅拍的,这张是我和你大哥一起洗澡,大哥先洗完,抓着浴巾就跑了,留了一堆脏衣服给我,我裸奔出来冻得不行,准备去跟爸妈告状呢,结果这杀千刀的师傅忽然窜出来给我拍了一张照片,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会抓拍啊。”
“你也太可爱了吧,大哥也太皮了吧那时候?和后来我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呢。”我看着二哥的脸好奇道。
“是的,有些事我不想说出来让老大在你这儿丢了面子,”二哥说着瞟了大哥一眼,扭回头捂嘴笑道:“你看你看,我一说要跟你说他的糗事,他还生气上了!”
我眉毛一抬,也看向了大哥,却看到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眉头微皱,像是在想什么事。
“哎哟,二哥你就跟我说说吧,我从小只见大哥一板一眼地跟我说话,我害怕着他呢!所以大哥小时候到底有什么糗事啊?”
“你大哥他啊,爱偷看隔壁王姨他爹和男姘头在田里”
“够了。”二哥正说的眉开眼笑,一道凌厉的声音从侧方传来,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我们纷纷朝大哥看去,只见大哥的脸上异常地露出了明显的不悦,他声音沉沉地道:“小海,相册就看到这里吧。”
“咦哟,还不叫跟咱弟说,”二哥朝我挤了下眼道:“你大哥脸皮现在是越来越薄了,这回还真生上气了,不说不说不说了,十几年没见他发过脾气了。”
我有些好笑地看向大哥,道:“难得和二哥也亲近亲近,哥哥不是一直想过上一家人亲亲蜜蜜在一起的生活吗?这就要赶我走了?”
“我去车棚搬床。”大没接我的话,紧接着“噌”地从床上站起来,逃似的快步离去,我扬着嗓子问:“是去搬我的床吗?太谢谢哥哥了,我忙一天累了,我和二哥再好好叙叙旧,就不去帮你了。”
我看着白裕山匆匆离去头也不回的背影,轻轻扬起了嘴角。
白裕山你也会这般生气吗?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大哥走后,我和二哥面面相觑,我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待在一个房间,但为了和他继续维持虚假的亲情,我从书包里翻出一套试卷,坐到二哥身边道:“哥,你还记得高考吗?我记得你英语考挺好,可不可以教教我?”
“记得,哥就这一科好的,忙活三年上了个破大专,小祥你可要给咱家争气,考一个本科啊。”二哥装模作样地看着我的试卷,给我指点了两个错答案,道:“这两题很明显就是选b和d,来,让我对对答案诶?这什么破答案,印错了吧?”
我戏谑地看着这个笨拙地逞能的男人,却不揭穿他,而是任由他发挥给我一本正经地胡乱分析着我的试卷,讲到一半,我听到沉重的开门声,和重物落下的声音,我连忙把屁股往二哥身上挪了挪,弯下身子一边认真地抱着试卷写答案,一边对二哥道:“哥我左肩膀有点痒,你能伸进去帮我挠挠吗?”
“你自己不管挠?”
“我怕够不到嘛。”
“好吧。”二哥把手伸进了我的衣领,手在我后背认真地乱摸。
我用余光瞟见大哥朝房间走来,在确定他能看到后,我把一只手从身前的衣服里伸进去截住了二哥的手,道:“好了二哥你别乱摸了。”
白海河也没多想,问我:“那你也不给我说说到底在哪啊?”
我抬头,对上大哥的审视的视线,讪笑道:“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谢谢你帮我搬床,我和二哥相处挺愉快的,我真挺喜欢二哥的。”
我看着白裕山的眸子慢慢吹了下来,他胸脯轻轻起伏了一下,语气平静道:“喜欢就好,我很高兴。”
“天儿不早了,爸妈也该回来了,我先去擦我的床了,在车子棚那么久,上头肯定很多灰。”我说罢,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间房。
白裕山,你不高兴,我知道。
正铺床,楼道里传来一阵聊天声,然后是钥匙捅进锁眼的声音,爸妈和二嫂聊着天进了屋。
“楼下就碰到你二嫂了,你说巧不巧。”妈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边拖鞋,一边自顾自地说话,像是说给我听的。
“爸,妈,辛苦了,回来这么晚。”我好声好气道。
“哟,长良心了?知道心疼爹妈了?兔崽子还没收摊就跑,让我跟你妈累坏了。不过我一算账,今天多赚两百块钱,平时中午卖卷饼夹菜生意没那么好的,你一去,那些女学生就老看你,他们不说,我还不知道我有个儿子这么讨小闺女儿喜欢。”
“啊?我吗?”我完全不懂爸在说什么,是因为我的原因女学生更爱吃卷饼了吗?难道是我炒的更好吃?我挠了挠后脑勺,道:“明天我一定炒的更快点,争取明天多给你们赚三百块钱。”
由于要早起的缘故,不到十点大家就开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