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彼此之间的,他不懂,难道不是我对他好就可以了吗?
施然想不明白,他头一次对自己产生强烈的厌恶,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正常人,是不是靳凛,就能接受他了呢?
他从前只知道自己病了,就像感冒发烧一样,病了就去治,至于结果怎样,他并不在乎,反正在这个世界,多一个少一个没影响。
可是今天靳凛对他说,不想看到他做那么冲动的事情,这是不是代表靳凛有一点关心自己呢,靳凛就像是施然的引线一样,轻轻一点火,就能让施然迅速爆炸。
像是狂奔后剥开迷雾看见的晨曦一样,又像是沉睡了好几年的植物人在某一天早晨混混沌沌醒过来一样,施然的状态就是这样。
他依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只是靳凛说的,他会牢牢记在心里,他努力的思考了自己最近的状况,如果想要多靠近靳凛一点,他得去看心理医生了。
"靳凛,我会努力的,会努力成为一个正常人,你等等我。"施然轻轻的对着空气说,眼神是难得的温柔。
心理医生的预约在三天之后,这三天里,施然每每经过门口看到对面时,都要拼尽全力遏制自己的冲动去敲门,即使手腕上的伤因为用力而渗出血迹,嘴里的肉被咬的血肉模糊,他也没有向前迈一步。
"靳凛,晚安。"施然洗漱完以后,乖乖的吃了药,躺在床上闭上眼以后,低喃了一句。
第二天下午,靳凛下班之后驱车去了心理医生那里。
在看到熟悉的门口时,施然依旧感到烦躁,这里给他的体验感实在太过糟糕。
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后,施然妥协地敲响了那扇门。
里面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看着斯斯文文,十分亲和,就像是和朋友说话一样,脸上是温和的微笑,"你来了。"
施然关上门点了点头,这个环境让他本能的排斥。
"坐吧,想喝点什么?"许医生笑着站起来,在后面的柜子上挑挑选选。
"不用了。"施然的情绪十分紧张,表情僵硬。
"不用紧张,我这新进了一种茶,味道挺好的,尝尝。"对方自顾自地开始泡茶。
或许是因为医生身上的沉稳,亦或是清茶慢慢散发出的香味,施然的神经总算没有那么紧绷。
"最近怎么样?"医生把两杯茶放在了桌子上,雾气飘在空中,状似随意的问道。
施然在这里接受治疗也有差不多两年了,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是一个警惕性很强的人,所以即使接触了两年,他对施然的了解也只是很小一部分,他对自己的家庭和童年十分抗拒,但是许言能感受到,施然对一个人有些特殊的情感,至少在施然的表现中,那个人带来的回忆让他放松。
施然躺在了一个沙发里,这是为了让病人放松而准备的,他闭上了眼,神情从欣喜到焦虑再到矛盾,过了大概一分钟才慢慢的回答,"我最近遇到一个人。"
"嗯?"许言轻声的说,没有打乱施然的思绪,施然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他在这里第一次主动提起某个人。
施然依旧闭着眼,一开始很平静,嘴角还微微上扬,但没过多久,许言就发现施然的手开始发颤,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许言迅速起身拿了安神的药,倒了一杯温水,"没事,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想,来,我们慢慢谈,不着急。"
施然有些急躁的拿过了药,一口将药吞了下去,连水都没碰。
"润润嗓子吧。"许言将手中的水递了过去。
施然依旧没多大反应,直接躺了回去,眼睛死死闭着,眉头紧锁。
许言有些担心,但也没有多说,直到施然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最近几天变暖和了。"许言开口。
"嗯。"施然看着窗台的一盆绿植,答道。
"最近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呢?"
依旧沉默了一段时间,施然终于将视线移到了许言身上,下一秒就转开,"我,隔壁搬来了,一个新邻居。"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抖。
"那很好啊,他人怎么样呢?"许言有些惊讶,刚才施然明显的抗拒让他以为他会避开这个话题,没想到施然能再次提起,他没猜错的话,这两次提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听到这个问题施然明显愉悦了很多,"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好,很优秀。"语气很慢,似乎在回忆某些事情。
"那真是幸运,我还没有碰到过这样的邻居。"许言笑着开玩笑道。
施然听到后扭头看了许言一眼,"他不一样。"
"嗯,那最近睡眠质量怎么样呢?"许言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施然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问的太急反而会起反作用。
"我,不太睡得着。"说到这个施然似乎有些困扰,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之前的药吃了多少呢?"
"…吃完了。"
许言有些惊讶,他之前开的药按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