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将纸扔进垃圾袋,用干净的纸巾覆在上面毁尸灭迹,试图掩盖一切。
水声过后,施然站在洗手台一遍遍冲刷手指,想要带走刚才指尖不小心蹭上的那一点红,生理性的想吐。
直到靳凛不放心过来敲门,"施然,你还好吗?"
"没,没事。"施然在里面瓮声瓮气地回答,匆匆将水龙头关掉,打开门。
靳凛穿着睡袍站在门口,将他的肩宽腰长的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有的人站在那里就足够夺目,施然匆匆瞥了一眼,施然裸露在外面的胸膛,只有很小的一片。
窗外的雨停了,空调也关掉了,室内的温度开始上升,施然将生理的不适忽视掉,"我好了,可以给你按摩了。"
靳凛看了看沙发,"就沙发吧。"
施然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才将手伸过去,他站在靳凛身后,按摩是他心理医生推荐的,他那段时间精神不济,他才去学了。
在伸过去的时候,施然不小心蹭到靳凛的头发,发质偏硬,拂过手背时痒痒的,施然咽了咽喉咙,手指碰到靳凛皮肤的时候,心跳乱了两拍。
靳凛似乎真的很累,双眼闭着,没有说话,施然这才回忆着自己所学,给靳凛按摩。
施然的手指很凉,靳凛在施然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就清醒了,他能感受到施然手指在颤抖,却还是保持闭眼,没有说什么。
这是第一次施然近距离接触靳凛,他能看到靳凛的眼睫毛,他硬挺的鼻子,再往下,就是紧闭的嘴唇,施然抑制不住的盯着看,身体居然在这个时候起了反应。
施然像个贪婪的恶鬼一样,肆无忌惮的看着靳凛,他感到罪恶的同时也兴奋起来,直到靳凛睁眼,"好了,今天到这吧,我太困了。"
施然这才收回视线,这时候他又开始怯懦,害怕自己的罪行被发现,还好靳凛没有发现什么,施然匆匆的离开了。
阳光透过窗帘钻进来,房间里呈现出昏黄的景象,最近天气忽冷忽热,可能昨天还是晴空万里,就会在一个小时后狂风暴雨,施然最近状态不好,间歇性的兴奋,应该说,他的病情在受到控制一段时间后,再次复发了。
屋里的小金毛兴许是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也恹恹的,在吃完施然给它喂得狗粮之后,就乖乖的躺在它的窝里,眼巴巴的咬着玩具,渴望着施然能像从前一样去摸摸它的头,但是施然做不到。
这周正好是双休,靳凛出差去了外地,施然躺在床上一整天也不起床,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景象,从那个蹒跚学步的他,到孤僻瘦弱的学生时期,他从来都是只身一人,其实活着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现在活着,也只是为了靳凛。
但前就在前天,陈雾的一番话戳穿了他,当时陈雾一如既往地去纠缠他,施然依旧置之不理,陈雾因为多次被忽略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在办公室里凑过去和施然说,"施然啊,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呢,你知道你的下属怎么评论你的吗,呵,每天冷着个脸,以为这个世界离开你就转不动了吗?"
施然那天和陈雾大打出手,瘦弱的施然没落着好,陈雾也显得狼狈,两个人被上面批了一顿,自此,整个公司都知道他和陈雾的关系不好。
陈雾的一番话戳破了他的外壳,他的冷漠是装的,在进入职场后,他疯狂的用工作麻痹自己,同事聚会,他从来不去,因为他知道,嘴上邀请他的人,其实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期望他的到场的。
不知道躺了多久,房间已经暗了下来,施然闭上酸涩的双眼,客厅传来小狗的叫唤,兴许是饿了,亦或者是担心主人久久不出来,施然低叹一声,掀开被子,站起来的瞬间,脑袋一晕,差点倒在地上,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掉下,他摸索着开了灯,蹲下去把东西一一捡起,手指不受控的哆嗦,捡了好几次,却还是捡不起那张有着靳凛的照片。
施然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仿佛害怕靳凛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扶着衣柜站起来之后,施然用指甲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伸手给了自己狠狠地一巴掌,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卧室格外响亮,手掌发麻,脸上的痛感被施然忽略掉,只有心里的痛快。
没错,这么多年的伪装,他差点就忘了,他骨子里是腐烂掉的烂叶,只有在黑暗之中,他才能心安理得的隐藏自己,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他就会散发出令人避之不及的恶臭,没有人会愿意靠近他,包括生他的父母,靳凛,靳凛太过美好,他不该和这样的自己待在一起。
客厅的小狗听到了动静,汪汪的叫个不停,企图吸引主人的注意力。
这样的念头一旦滋生就如同藤蔓一样在施然脑中疯长,他恨不得马上消失,心脏暴跳,施然的呼吸急促,他猛的打开衣柜,哗啦啦的扯出衣服,衣架落在地上他也置之不顾,拖出了行李箱,衣服被胡乱的塞进箱子,他像只疯狂的困兽一样乱转,最后,焦灼的站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要干什么。
对了,靳凛的照片,他的照片不能忘记了,施然又急匆匆的跑回卧室,如视珍宝的把照片捡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