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靳凛,眼里的爱慕和感激差点溢出来,对方似乎一直是这样,恰到好处的善意,足够让他感恩戴德。
过了会,施然扭头看窗外,靳凛的侧脸在玻璃上浮现,靳凛在他旁边,光是这样想着,他就像是漂浮在水上的人获救一般,冷静下来。
停下等红灯的时候,靳凛才显露出疲惫,他工作的时间比较固定,一般这个时候都在家休息,施然心中升起巨大的愧疚,他犹豫了一会,"要不路边停下,我来开吧。"
靳凛摇了摇头,眼神瞥过施然紧张无措的表情,施然坐在座椅上也是不自在的,整个人往里缩,像极了害怕自己说错话被责怪的孩子,靳凛在看到手上红痕的时候皱了下眉,状似的说了一句,"去医院看了手,再说吧。"
施然猛的把手缩进袖子里,他全然忘了自己的糟糕样子,耳朵也红了起来,话也说不出,找不到任何借口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其实,我要去接我弟,我俩,很久没见了,大概,十多年了,其实以前,感情也不是很好,因为家里,可能…这次他来,我挺惊讶的,不知道待会要说什么,做什么。"施然突然断断续续的开了口,可能是黑夜太安静,亦或者是靳凛给足了他安全感,极少提及家里事的他,会开了口。
情绪就像湖泊一样,一旦开了口,就停不下来,他在想起家里父母的时候,还是会难过,但是他忍住了没说,只是微红的眼眶和戴着鼻音的声音暴露了他。
靳凛第一次听到施然主动开口说家里人,施然敏感自卑,像只兔子,平日里两人聊的也是些无关痛痒的事,他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主动倾诉。
说不清为什么,靳凛听到施然极力压抑自己的声音时,会有些不舒服,或许是施然现在看起来太脆弱,激起了他心中的保护欲。
"如果实在不想见,就不去了。"距离高铁站还有一段距离,他向来极少干涉别人的事情,此刻确希望施然能好好回去休息。
"没事的,没事的,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了,而且,开车这么久过来,不能,让你白辛苦一趟。"
到达高铁站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似乎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施然看着站在车旁边的靳凛,焦急万分,害怕弟弟走了,靳凛白来一趟。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刚才他母亲发来的号码,想了好一会对面才接通,"谁?"对面传来陌生的青少年声音。
"是施梓吗,我晚了一点,你还在高铁站吗,我在外面接你。"施然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才赶忙说话。
"啊,……哥啊,我在里面坐着呢,以为你不来了,准备走了的。"对面也有些拘谨,还有少年特有的朝气。
施然嘴角不自觉扬起,"那,我在外面等你。"
两个人在外面等了一会,有一个高大的青年拖鞋行李箱往这边走了过来,施然也是看了好几遍才确定那是他弟弟,毕竟这么久没见,施梓变了很多,他走的时候,对方还在读初中。
施梓似乎也有些尴尬,走近了后,才小声的叫了一声,"哥。",施然其实没怎么变老,还是很年轻,只是太瘦弱了,所以施梓能认出来,再望向旁边身姿挺拔的靳凛,点头示意。
施然呆呆的笑了笑,"这是靳凛,我的,朋友。"说完这句话,想去帮对方提行李时,靳凛已经打开了后备箱。
三个人在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施然不是话多的人,在询问完施梓的学业后,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的确两个人太生疏了,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留着同样的血液,施然对于施梓没有排斥。
坐在后排的施梓也不知说什么,哥哥似乎变了些,而开车的这个男人,成熟稳重,却总感觉他对自己不是很热情。
小区门口的银杏树仿佛一个晚上就黄了,昨夜大风,吹的一地黄灿灿的落叶,早起的行人匆匆忙忙赶路,银杏叶被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脏污的泥点印在上面,打扫卫生的大爷皱着眉拿着扫帚将之一扫而光,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片叶子还固执地随风摇晃,与到来的深秋顽强抵抗。
施然把他施梓安顿好了之后,即使身心疲惫还是投入到了下周的工作,只是眼底的黑眼圈和发白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更加单薄,看到他的疲态的下属联想到前段时间他和另一个头吵架的事情,其实施然作为领导虽然不亲民,但也从来不会主动挑刺,向来是公事公办,这样一想,她给施然泡完咖啡之后,留下来问了一句,"主管,要不要咖啡加点糖。"
施然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电,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对她笑了笑,"不用,我习惯了。"
对方少有看到施然笑容,愣了下才回神,随后羞赧的笑笑,点头出了门。
这边施然拿起咖啡暖了暖手,刚放下,手机就振动了一声,他手机屏碎了还没时间拿去修,这会屏幕上的信息也看不清楚,以为是客户的消息,仔细一看,是个陌生人的短信。
"哥,你工作是不是很忙啊,我来,会不会打扰你啊…"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对面的犹豫。
施然心中复杂,仿佛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