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的脸又有点红,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古灵机怪的家伙今晚上又有什么新点子。昨天在冰冷的水中失禁,温热的尿液包裹着下身的感觉重新回到了他的大脑,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仅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怀念,仔细想来甚至有点享受。说实话,和白灵相处的确也是唯一能让他感到开心感到快乐的时候:“我还是来混沌大厅找你?”
“不去训练场?那个宠儿早上就在那里了。”许洲道,他双手抱胸,有几分调侃般开口:“什么也不做,也不理人,莫不是就是专门在等你?”
斧头想要砍断都花费很大的力气,说实话虽然想要雕刻这种木头很困难,雕出来的饰品也丑陋不堪,但是用来建木屋十分扎实,商人们愿意为了它们花大价钱。
许洲叹了口气,他沉思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这两天有点胃疼,不过没什么大碍。”
“河哥可不要忘了和我一起去东海。”白灵也重新笑起来。现在伤春悲秋是最没用也最没用意义的事,不如再享受一会儿当下的宁静:“河哥今晚上还有时间吗?”
“我有礼物要送给河哥哦?”白灵神秘地笑了笑,他一边说,人如同一只轻盈的雪白的小鸟,飞到了很远了的地方。
“不会,不会骗你。”许洲连忙摆手,他举起三根手指:“我对神木发誓。”
星河没有来得及问是什么样的礼物,有人从后面捏住了他的领子,把他像拎一只小动物一样拎起来。这把他吓了一跳,他两只手已经有所准备地狠狠捏住下半身,所以尽管被回憋得打了几个尿颤,也没有一滴漏网之鱼逃出来。
在这里,神木是天灾后世界的中心,一切的生命都依赖着神木的庇护苟延残喘。离神木近一些的地方是富饶的地方;中间过得困苦些;末端还有一些倒霉蛋,比如苦寒地和赤炎矿脉,当然,苦寒地要更倒霉一些。
他说得如此笃定,以至于星河确实是不得不信了。他相信许洲不会因为任何事骗他就像他相信许州的的确确没有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所以道:“我信你一次。”
白灵怅然道:“如果死去了,很快就会被人忘记了吧。”
星河想不通,他又看了看这张地图,每个地方的祭品的名字也写在上面,而万顷良田昨夜死去的两个祭品,以及白灵逃跑的同伴,他们的名字已经被花朵覆盖,连叫什么都不为人知了。
“是吗?”星河强硬道:“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竟然敢有事骗我。”
而且星河也知道,想要木头还有一点麻烦,就是得防着森林里那些凶恶的猎食者,这是个苦差事,没什么人去愿意做,做也得很有能力。星河记得许洲经常作为引路人带着这些商人走进森林,这让许洲知道许多苦寒地之外的事,就比如神木庇佑了有十个地方,苦寒地也是其中之一。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知道这些地方都是哪里——还好他还算是认得字。
“叫醒你被你打一巴掌?”许洲有点被气笑了,他看起来心情并不太好,而他的话让星河心虚地闭上了试图狡辩的嘴巴。
“许洲?”星河让许洲提溜着,为了不进一步刺激膀胱也不挣扎,而是问道:“你早上去哪里了,怎么不叫醒我,让我睡到大中午?”
许洲愣了一下,惊呆了星河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他俩还在苦寒地的时候,他每次都嚷嚷着叫许洲叫醒他去观看围猎,结果每次许洲如果真的打扰了他的睡眠,就免不得要顶着巴掌印去参与围猎。他心里不能不再一次为许洲对自己的好脾气而感动,语气也温柔不少:“我错了嘛,下次一定不会了。”
“…怎么今天忽然想着关心我了?”许洲狐疑,他盯着星河,琢磨不透这个人怎么忽然心肠格外好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又想什么坏主意?”
“我是那种人?”星河挑起眉毛,他握了握拳头:“你最好实话实说。”
他印象里许洲的确有些瘦,又瘦又白,但苦寒地的孩子大部分都是这幅模样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两天精神紧绷,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敏感不少,他发现许洲比曾经又消瘦不了不少,是病态的消瘦。更让他心头不安的是他想不起许洲是什么时候瘦了的,他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不想质问许洲,所以他半开玩笑道:“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难不成被吓得吃不下去了?”
来自和苦寒地半斤八两的赤炎矿脉的池樾,究竟是靠什么战胜那些天生就出生在神木脚下的骄子的呢?
训练场
他一松手,星河落在了地上。
“你起来干什么去了?”重新脚踏实地的感觉很不错,至少有一种尿液也完全变得尽在掌控的感觉——这很奇怪,明明还没有憋得很疼,却时不时就觉得急得不行。这种急得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冲出来的感觉并不舒服,硬要说他还是更喜欢那种胀得发酸,整个身体都憋得发抖的感觉。星河一边整理着衣领,拍了拍下摆,一边转过身去,上下打量着许洲,接着有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星河看向他,苦笑道:“活下去不就不会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