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忍不住多想几分,何况他本人又是极少会在镜头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自然物以稀为贵。
花边新闻说得有模有样,明襄莞尔微笑,食指在南启那张不太清晰的脸上划了划,带起一阵淡淡的油墨味。
“阿嫂?”
有人唤她,明襄抬眸,正对上陆放一脸不确定。
明襄轻轻眯起眼睛:“陆放?”
陆放脚步匆匆走上前,在她面前站定后,明襄才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行李袋,黑se的,很大一只,装得很满。
安珀见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衣黑k,脖子上有道疤,很显眼,再加上眉眼间的戾气,一猜便知不是善男信nv。
这样的人管明襄叫做阿嫂?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
安珀不明所以:“阿嫂?他在叫你?”
明襄的注意力集中在陆放脸上,不得闲去理会安珀的问题,眼睛瞧着陆放脸上明显不同于以往的懒散神se,不由得紧张起来,问:“秦剡,出事了么?”
陆放沉沉不应声,脸se垮得难看,明襄凝着他的脸,心便也随之沉一分。
联想起方才电视台上的播报,明襄惴惴地问:“他在哪儿?”
陆放偏头打量一眼安珀,示意她说话不方便。
明襄起身,随陆放走远一些。
倚着盲道旁的红漆邮筒,陆放压低声音:“昨天晚上出了点事,剡哥现在不太方便露面。”
“他受伤了?”
明襄焦急追问。
陆放点头,随后又摇头:“受了点伤,但没太大事。”
明襄抿了抿嘴唇,打定主意:“你带我去见他。”
“阿嫂。”陆放有些犹疑不决,“剡哥没这个打算。”
“带我去。”
明襄冷声重复。
陆放迟疑再三,拗不过明襄,只得答应下来。
安珀一直si盯着两人的谈话,愈发猜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见明襄脚步沉重走回来,她拉过她的胳膊:“他是谁?为什么叫你阿嫂?”
明襄按住她的手,指尖冰凉触到安珀,她一激,没再讲话。
明襄柔声对她说:“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你先回去,不要和任何人说今天下午的事,好吗?”
安珀屏息凝神,又牢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放,明显是在等明襄,于是她又垂下眼皮,对明襄低语:“你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明襄摇头,“我不会有事。”
她挤出一丝微笑,看向安珀:“你先回去,别担心。”
“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安珀不放心叮嘱,陆放又走上前催了一遍。
明襄拎起包,与安珀挥手告别,随着陆放穿过人行道,消失在街头涌动的人群里。
明襄跟着陆放穿越过半座城,才来到坐落于花湾街角的槟香大厦。
九十年代时这座大厦昌盛一时,风头无两,各se人马迎来送往间尤以一楼一凤最为叫人记忆深刻。
千禧年后,随着时代的更迭,往日辉煌逐步没落。
因大厦地理位置特殊,为两城区之间的交界,人员鱼龙混杂,因此难加管理。
久而久之,天南海北的人来来往往间轶闻不断,往日风尘杂事糅合当世都市生活传说,经年累月为槟香大厦披上一层层迷幻se彩。
穿行过一楼的店铺,行到最里处,陆放拉开铁栅门的电梯外门,按下八楼的按钮。
单位公寓间的走廊很窄,并排走行不通,只得一前一后。
八零三的人家放出来一个小孩子,忸忸怩怩从屋子里挤出来,手上攥着一只bangbang糖。
九平米的劏房,住着一家四口,洗衣机上做饭,杂物堆中生活已成常态。
母亲神se木然地领过孩子的手,挽了挽刚刚洗碗时不小心沾了油渍的袖口,面无表情地看了明襄一眼。
“这是你家?”
明襄在陆放身后,才问出话,一阵燃香味道顺着八零六敞开的门缝里钻出来。
她寻着视线去望,隐约瞥见两个身着道袍的男人半跪在蒲垫上,双手合十,对着一只缺口碗念念有词,低着头不停絮语。
香灰纸钱,对襟棉衣,豪车楼房,被那两个男人渐序扔进火盆去烧。
供奉的红烛火苗足旺,烧得老高,烟熏火燎。
再往里看,一旁还站着一个中年nv人,面带哀哀凄se。
偶尔低头抹下眼泪,nv人对着那捎给y间的东西低语几句什么,随后安心地把手袋里的一沓钱票送进两个男人的兜里。
中年nv人出来时,与明襄擦肩而过。
陆放朝八零六门里面打声清脆响指,刚刚那场法事中的年轻的男人走出来,从一沓钱里ch0u出几张交给陆放,一脸谄媚笑意:“放哥,今天这么早就过来?”
陆放收了钱,在鼻前扇扇手:“不该你问就别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