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很烦这个叔父什么都想要管,可是在这种时候却不令人讨厌。
“这两天,怎么样?那个五条家的跟你矛盾很深?”
夏油杰走过去,坐到他旁边,才发现桌子上还摆着个保温桶。
夏油杰有点扳回一城的诡异成就感,他就rua了一把五条悟毛茸茸的头发。
夏油杰拿了伏黑甚尔教的话糊弄人,他确实没法把五条悟说的东西复述出来。
天都擦黑了,两个人才各自回了宿舍。
“想没想?”
五条悟得意洋洋,就差把尾巴束起来招摇了。
“班主任说你出去散心了,偶尔也是需要放松一下的。”
禅院直哉等了有一会儿,本来是闭目养神,却迷迷糊糊差点睡着,被喊了一声,陡然清醒过来。
夏油杰没想到他连这个也知道了,惊讶之余也有点不高兴。
“嗯?”
夏油杰反手关上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夏油杰手放在门把手上,觉得有点不对。
“……叔父?你怎么会过来。”
“……”
“嗯,不过应该是偶然碰到的,本来我应该在上课,今天是请假出门的。”
他有点无奈,毕竟还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年纪容易冲动,五条悟又是个容易挑战人耐心的,打架这种事他都觉得以后肯定不会少了。
他也觉得就这么忘了太便宜那个贱人了,就应该让她一辈子都记得,她的自由是哥哥的命换来的,她的安逸富足是拿孩子换来的。
“我没看到车,叔父怎么回去?”
珥,日头已经出来了。当时,耶和华将硫磺与火,从天上耶和华那里,降与所多玛和蛾摩拉,把那些城和全平原,并城里所有的居民,连地上生长的都毁灭了。罗得的妻子在后边回头一看,就变成了一根盐柱。”
“噗……”
禅院直哉从保温桶里盛出炖的软烂的鲜百合,让夏油杰趁着热喝一碗。
夏油杰不说话,要说主动去想谁,确实没有,但直哉总是被提起,他又不能说没有。
带着点疑惑开了门,却发现椅子上坐着个人,屋里没开灯,看身形却不像伏黑甚尔。
夏油杰这才知道肯定是昨天跟五条悟打架这件事被传道禅院家了。
他出去的时候是有锁门的,现在却一拧就开。
“我的心。”
“要处理一下吗?以前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脸面来见你,就算是杰也会觉得讨厌吧?送到国外,或者消抹掉关于你的记忆。一想到她趁我不在去跟你搭话,要不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我一定……”
禅院直哉不愿意在他面前把话说的太难听,停顿了一下,把“贱女人”换成了名字。
“喝了就去洗漱吧,我给你带的东西明天再看。”
五条悟就笑,他摘掉墨镜看夏油杰,苍色眼瞳亮晶晶的。
夏油杰一边小口的啜饮,一边看了看窗外那一片漆黑。
“如果觉得这里不好,去京都府立也可以。杰……今天禅院幸,是不是来找你。”
“啊,我来看看你。”
夏油杰按了开关,有点像是年久失修的灯泡闪了两下才点亮。
虽然自己厌恶她跟杰有相似的脸,但是这样才能让她午夜梦回,都是被惊醒的,才能让她一直被折磨。
“做出选择是很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决定之后便不能回头。沉溺留恋就是执迷不悟。悟,你应该懂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吧?”
禅院直哉避而不答,反而去问他。
看到那个存在感强烈的熊猫眼,夏油杰忍不住笑出来,没说什么我也知道,顺着他的话喊了一声悟。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夏油杰这个答案让禅院直哉熄了从根源解决问题的打算。
“其实没什么矛盾,就是切磋,打出火气了,谁也不服输。”
“再喊一次,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正纠结,他就被捏了一下鼻尖。
“……算是吧。”
“杰不想我吗?”
大概是想了,又没完全想?
五条悟听得迷糊,他虽然被称作神子,却是不信教的,还有种“天上地下,为我独尊”的自信。就算聪明,可是对这种宗教故事不怎么敏感。
应该是为了照顾心情不佳的夏油杰,两个人跳楼机跳了好几次,还去搭乘咒灵兜了风,就算是年轻精力旺盛,回来的时候脚步都沉了一些。
“忘掉的话可能更麻烦,毕竟下次见面说不定会因为长得像过来搭话。就这样吧,叔父,她记得才好。”
“杰真笨,是汉语啦,汉语,悟就是‘我的心’”。
禅院直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说话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说着伸手去摸夏油杰嘴角的淤青,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