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的乌发挽着繁复的发髻,g0ng花步摇相映衬,嫣然一笑便倾倒众生。按平常眼光来看,皇后也是一位贤惠nv子。皇上还是东g0ng太子时,二人没少对我嘘寒问暖。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出于政治需要,不过我还是感激他们。
“小清见过皇后姐姐。姐姐吉祥!”
“小调皮鬼,快快起来!”皇后笑眯眯看着我,“小清有段日子没来看本g0ng了,转眼又长这么高。”
得了,皇后姐姐,你就直入正题吧。
“小清,今年有十又有六了?”皇后姐姐喝口茶,润润喉咙,“也快是大人了。”
废话。不过我还是笑得灿烂,“是啊皇后姐姐。不过小清还是小呢!”
“小清,你知道皇上这两天为什么愁眉不展么?本g0ng见到很是心疼,无奈后g0ng不得g涉内政,想为皇上解忧,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这这,这我怎么知道!“皇后姐姐,大概是一些政事太过烦人吧,这很正常,姐姐你不用担心啦!”
“是吗?”皇后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可惜本g0ng不是男儿身,帮不了皇上。小清,你得在朝廷上多帮皇上排忧解难啊。”
——其实是别叫我气皇上吧。
“皇后姐姐,瞧您说的,我从小就受皇上和皇后姐姐您的照顾,这点事有什么。而且,为皇上分忧是我这做臣子的本分。不过小清有些政事不通,怕是要让皇后姐姐失望。但小清也会尽力而为的。”
皇后满意地笑笑,“真是乖孩子。”
勤政殿。
皇帝批折子批得心不在焉。袅袅香雾中,停笔良久。
“皇上,该用午膳了。”李公公低声提醒。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朱笔,伸手r0u上鬓角,似是疲惫已极,“今日没胃口,呈下去吧。”
“是,皇上。”李公公察言观se,赶紧叫一g小太监退下去,留皇上一个人。
晋王催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下又派人上京,不知又有什么动作。可恨!皇上一拳砸在折子上,一阵稀里哗啦,折子掉落一地。
留也终究是留不住的。眼见他渐渐长大,想法越发成熟,心中那块地方也越发痛楚。可他是晋王唯一的儿子!若是一介布衣,该有多好。
出得g0ng,我决定不理会皇后那段隐晦的训话,转向叫竹风驾车去监察御史府上。
贺东风虽然与我不对盘,但他哥哥贺霜刃对我还是蛮好的。
我是贺府常客,门房也知我一来,找的就是他们大爷贺霜刃。贺霜刃果然在他打造刀剑的铸炼房里。
贺霜刃,是锻铸师。
贺家祖上是锻铸世家,贺父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铸剑能手,手艺炉火纯青,不知有多少侠客为求一柄贺氏宝剑而不可得。然这绝世的本领非但没有给他换来丰厚回报,却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贺父被一伙强人威胁,劫持去为他们铸造神兵,从此一去不复返。当时贺霜刃还小,母亲还怀着孩子,孤儿寡母任人欺凌。贺霜刃小小年纪,为了母亲没日没夜的铸炼活计。后来遗腹子贺东风出生,贺母身子本来虚弱,受丈夫杳无音讯的打击太大,又经历这次生育之苦,不久竟抛下两个孩子撒手人寰。
贺霜刃这铮铮男儿一边拉扯弟弟,一边借着手艺养家糊口。贺霜刃目睹家破人亡,发誓要让弟弟读书中举,以后再也不要在弟弟身上出现这种惨剧。
贺东风也争气,年纪轻轻就考取功名,一路平步青云,坐上了监察御史的位子,也算没给他哥哥丢脸。
这监察御史是个得罪人的活儿,贺东风平时板着个脸,做起事来六亲不认,公私分明得让人砸桌子,可就是对我,私怨他也能加在公事上。
“贺大哥。”
贺霜刃赤膊抡着大铁锤一下一下打着铁砧上烧红的铁块,每一下都砸出四溅火星,他随便应一声,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通红炉火中的铁块,灼人的热浪b得人不能靠近,我只好在远处看他布满汗水的结实肌r0u。
贺霜刃的铸炼房,各式工具摆得密密麻麻,落脚都困难。他做一件事情,为了用到他那些自己铸造的工具,会弄得复杂无b。b如说,贺府下人少,贺霜刃需要亲自去劈铸造炉用的柴禾。他用斧头拆解大只木头,砍掉歪曲的枝叶,只留下粗壮主g。ai惜地擦拭g净斧头,他又0出一柄类似镰刀的剥皮刀,沿着树g机理剥下褐se树皮。随后在我吃惊中他接连用了六把大小不同、模样各异的砍刀,将粗大的树g整理成均匀粗细、一样长短的木材。这在我眼中看来极其简单的事情,他居然要用整整一天。我甚至于怀疑,他在当年养活他弟弟的时候,也要停工一天,专门用于砍伐烧炉用的木柴么?这多浪费时间,得耽误多少工夫。胡乱砍削几下,能烧不就完了么!
“哥,吃饭了。”
贺东风走过来,略带吃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鄙夷道:“你来做什么?”
这么快就到了中午?不过贺东风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