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及之处,但事实上却是距离我好远好远,就像是阿武一样,离我好远好远……我望着月亮,忽然悲从中来,觉得自己好寂寞。不晓得 Kim 是否也是这样望月悲伤而感到寂寞呢?我真是比 Kim 还不如!我想着,我已经靠近在一个离阿武最近的地方了,却仍有着最远的距离,我依然什麽都掌握不到。唉,所谓的寂寞不过如此……我不禁叹了口气。 但是,好像也不需要感到寂寞,我又抽了口烟後随即想着。
毕竟 Kim 也只不过是歌舞剧里面的悲剧人物而已,虽然据说,像这样子的故事,在现实的西贡确实是很多;然而不管是故事、还是事实,那又怎麽样?人都是会寂寞的,寂寞就寂寞,我干嘛那麽自怜呢?我又抽了一口烟後,便将烟蒂丢到地下,用着拖鞋踩熄,不过这也是多此一举罢了,地上满是水渍,烟蒂才一丢入地下,便随即熄灭。呱嘎~呱嘎~呱的蛙鸣声音,依然此起彼落的鸣叫着。
我在蛙鸣声中,沈默地想着:也许我该趁着这几个月的空档,去一趟纽约百老汇,去感受一下《西贡小姐》音乐剧的现场演出实况。真的很想亲眼去瞧瞧那架直昇机,到底是怎麽个飞落舞台法;真的很想亲耳听听 Kim 是怎麽唱着那首 I Still Believe 的……这次不去看,以後恐怕就没什麽机会了,十月以後,我就要长驻越南,到时,我可就成为一位痴痴等候我所爱的人回到我 身边的「西贡先生」了,我将要一年四季都待在西贡,等待着阿武的来临……
嗯,其实这样也是蛮好的,我想着。这几年来,我跟阿武在台湾并没有办法可以常见面,但这下子,我们两个在越南,却反而在每一至二个月内,起码有一个礼拜到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朝夕相处。够了,我不可以太贪心的。我想着。
是,我可以!我可以依然深信,我对阿武的爱是不会消逝的!我只是用一个我能够的方法,来继续地默默爱着阿武而已。够了,这就够了,我心满意足了!
我想着这一切,然後,我随手拿起了菸盒里的最後一根香菸,点燃,吐出。我在烟雾中想着:那谁来爱我呢?我看着手上香菸,正在黑暗中燃烧着红炙的光晕。我想着,是啊,谁会来爱我呢?难道我真的就该一个人独自一辈子吗?一想到这点,我不禁又抽了口烟,然後弹了弹烟灰,随手将空了的香菸盒子用力地捏扁。又随即想到,自己这两天来,好像抽太多香菸了,才两天而已就已经抽了五包香菸了,真是恐怖。算一算,从台湾带来的 MILD SEVEN 现在也只剩下两包而已。也许明天我该去买一包越南的香菸来抽抽看。嗯,先让自己习惯一下越南香菸的味道吧。我又抽了一口 MILD SEVEN,如此想着。
然後,我看着夹在手指上的香菸,脑海里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想法萦绕着:不晓得──抽菸跟帮男人口交,这两者有什麽不同差别?我开始无聊的想着。
说来香菸这东西也真是神奇。一根塞入嘴巴里的管状物,经由口腔的吸吮,而达到了足以安慰或麻痹心灵的目的;这跟把男人的阴茎塞入自己的嘴巴里面,有什麽不同呢?有机、无机物体的差别?可燃、不可燃的差别?大、小变化不同的差别?喷出液体与气体的差别吗?
嗯,不懂,我真的不懂,把男人的阴茎塞入自己的嘴巴里面是啥滋味……
是啊,我好像是该要找个男人来试试这个中滋味不同的差别了。我再如此压抑下去也不是办法。也许,我该趁这次回去台湾的空档,就再去那间同志三温暖走一趟吧;不然就去 Gay Pub ;或是二二八公园也行;网路徵友呢?这些地方,可以让我找到一位能够来爱我的人吗?我会不会从此放纵我的慾望?任其到处流窜,而终於一发不可收拾?我想着。可是除此之外,我还能怎麽办呢?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一位可以真真实实的来爱我、而我也能够真真实实的去爱他的人。谁能来告诉我?有什麽地方,可以让我的爱情,能够不再一直如此的压抑呢?有什麽地方,可以让我清楚清楚地确认我的爱情呢?
我嘴里含着一根香菸,如此无奈的想着。
抽菸与口交……我怎麽会有如此的想法呢?欸,我真是慾求不满,我知道;我看我这辈子是别指望自己会戒烟了。我想着。然後弹了弹烟灰,耳畔仍然萦绕着那午夜青蛙~呱嘎~呱嘎~呱呱~嘎嘎叫的声音,心情却又开始有些混乱了。脑海里仍然一直萦绕着──抽菸与帮男人口交是啥滋味的问题。我想着想着,不禁又有一点慾火即将焚身的感觉了,心下有一种很想冲进房间,用力剥下阿武内裤的冲动,然後张口就……
唉,但是我还是不敢,我真怕我那恶梦会因此成真,我真的很害怕!
我又抽了一口烟,告诉自己,忍一忍吧,等陈桑回台湾以後,我跟阿武两人就不会是同一个房间睡觉,到时,我就不会这麽倍受折磨了,我如此想着。
我又吐出一口烟,手上的香烟已经快要燃到尽头了,但是,心中却仍然还是无法平静。香烟,已经将我的悲伤,一寸一寸地燃烧殆尽;却又一寸一寸地,燃起了我的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