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的冷冽，即使没有责骂的意思，也让淩卫有被冷冰冰训斥的感觉。
淩卫看了色素分析仪一眼，脸色有点难看。
怎麽会忽略了这个？
太粗心了。
「答案……」
「答案应该是蓝光系物质的波形回馈，战机需要做四分之一直翼调整。」淩涵一边流利地回答，一边在速光电板上按下答案键。
果然，他的回答是对的。
「可是，蓝光系物质的波形回馈和战机调整，课本上并没有提及……」
「哥哥以为自己是小学生吗？」淩涵喝骂般的低吼一句，用充满振慑力的眼神盯着他，「你可是即将上战场的军人，说这种无知的话真的太丢人了。难道因为课本上没有提及，所以在飞行时就不会遇到吗？这个宇宙才不会因为你是否知道或者是否学过某种知识而改变已经存在的物质！」
淩卫总是离不过他犀利的眼神，对视片刻後，淩卫收回视线，露出虚心受教和感到惭愧的表情。
「是的，你说的对，这是我的错。复习得不够全面，以为把规定范围内的书看熟就可以了，很抱歉……」
「闭嘴！不许再对我说抱歉！」淩涵骤然爆发出来，突兀地截断他的道歉。
话一出口，他猛地惊觉，明白自己正在发泄不应该的私人情绪。
连日的准备会议、档、训练、孪生兄弟的连锁疲倦反应，消耗了他的元气，让他筋疲力尽、敏感、易怒、理智处於崩溃边缘。
但绝不能因为自己无法自控，就肆意影响正处於关键备考期的哥哥！
瞬间的失控，让淩涵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一时尴尬的沈默。
「我今晚重新提取题库资料，继续做空战术的模拟试题，直到满分才休息，可以吗？」淩卫略带疑惑地打量他，然後，提出自己想到的补救方法。
淩涵思索了一下，点头，「就这样吧。」
如果换在平时，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犯错的哥哥的，绝对会教训到他刻骨铭心才甘休。并非他存心不良，但毕竟身为教官，就有好好教导哥哥，让哥哥深刻记住每一次错误，绝不再犯的责任。
考试近在眉睫，没有一丝一毫的时间可以让他们浪费。
现在不恶狠狠的逼迫哥哥多学点东西，哥哥很可能会在考场上，甚至，在上考场之前，就被对手害死。
一想到这种令人心寒的可能性，淩涵可以硬起心肠来对哥哥做任何严厉的事。
但是今晚，淩涵根本没有惩罚的心思。
他更担心状态不稳的自己，很可能会在惩罚的时候因为情绪问题而真正的伤害到淩卫。
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淩卫也对淩涵今晚的反应感到奇怪，这个弟弟忽然变得好商量了，刚刚还有一刻担心会受到可怕的刁难。
「我到隔壁去做题目了。」淩卫拿过放在桌上的速光电板，打算离开。
「等一下。」
忽然被叫住，淩卫心脏不禁猛缩一下。
不会是……又要被命令用身体含着那种淫邪的东西来继续……
「还有……什麽事吗？」转过来的身影显出犹豫。
淩涵很不是滋味地扫视他。
总是被当成坏人，感觉真是糟透了。
「哥哥这麽惧怕我吗？大概在哥哥心里，我就恶魔差不多吧。」又是一句突兀的，不应该说出口的话，「如果哥哥可以选择的话，应该会选择用我的密码登入，对吗，那麽被抓走的人就不会是淩谦而是我了。」
完全是在宣泄情绪了，泛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酸味。
淩卫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实在太不像淩涵的口吻了。
强硬、冷静，如在绝低温度中压铸的金属般的，才是淩涵。
「不，我不你们任何一个被抓走。」
「撒谎，你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看向我的眼神都在怀疑……」发现自己的语气越来越尖锐，淩涵猛然停下说话，把脸肋力别向相反方向，深吸一口气。
他真的失控了。
大脑的神经像一堆锋利的钢丝发出刺耳的声音，互相割据着，撕裂着理智。
看来，内部审问科不但对淩谦疲轰炸，也给他注射神经性药物。
这间接影响到他了。
「淩涵……」
「出去，」淩涵果断地打个手势，「立即给我出去。」
他不客气地转身，背对着淩卫。
淩卫犹豫了一下，终於还是离开了。
听见房间关上的声音，淩涵立即走到桌前，按下通讯仪的紧急按键，对着麦克风沉声下令，「军医官吗？我是淩涵。我这里需要强效导向药剂和神经性振奋药物，立即给我送过来。对，立即！」
第二章
接到校内最高权权力的特殊长官命令，军医官简直是诚惶诚恐地第一时间有所回应。军校医院离宿舍区不远，几乎不到片刻，墙上的小型显示幕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