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地为自己到处抓捕其他的散兵游勇,到了现在竟然还厚着脸皮,隐晦地请求自己赦免他们的死罪再重新奴役他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妈的这些畜牲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就这么怀着隐隐的愤怒沉吟了良久,少年终于让自己重新回归了冷静。考虑了一会,那个对人性一向洞察秋毫的年轻主人突然想到个问题,嘴角不知不觉地浮出一丝让人遍体生寒的阴冷笑容,就这么从薄薄的嘴唇间不慌不忙地吐出了几个字:“你们这是在将功折罪吧?不过,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不会将你们这些叛军像猪狗那样捆起来集体屠杀掉?”一丝恐惧浮现在孟正虎的眼底深处,但他还是很快将其压了下去,端端正正地跪在那里仰头就是一阵斩钉截铁地高声回答:“我们从来没有奢求少爷您能赦免我们的死罪,我们只是希望少爷您能看在我们为您作出的这一点点贡献的份上,让我们死得痛快些!”“呵呵,哈哈哈哈!”少年忽然昂首爆发出一阵没来由的狂笑,那种再平常不过的笑声听在那些颓然跪地,心情各异的战俘耳中,却比地狱里发出的魔鬼惨叫还要让人心惊肉跳!就这么强压着恐慌,胆战心惊地忍受了好久,响彻整个峡谷的笑声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一阵如寒冰般冷酷无情的厉声质问就这么在每个人的耳边突然炸响:“这真的是你们内心真实的想法吗?!”“我们真的是这么想的!”一阵排山倒海般地恐慌猛地袭上1班长孟正虎的心头,望着少年那双寒光四射的眼睛,这个魁梧强壮得如同一头下山猛虎般的奴隶军人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猛地揪紧,那双背在背后的大手也跟着在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眼见对方眼中那种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还在变得越来越凶狠,越来越暴烈,内心那种强大的恐惧与被压迫感让他再也忍不住了,苍白的嘴唇哆嗦着,一句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语就那么脱口而出:“不过连长……连长几天前也这么劝过我……”“赵震涛?!”听见这个被自己几天来在心里念叨了不知道几百遍的熟悉名字,少年顿时只觉得仿佛当头挨了一击闷棍似的,整个人在一瞬间完全懵了!等他好不容易从无比的震惊和欣喜中回过神,整个人完全顾不了许多,就那么跌跌撞撞地从奴隶军人背上冲下来,揪住孟正虎的头发张口就是一声大喝:“他在哪里?”“不……不知道……”1班长简直惊讶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完全没想到那个一向如冰山般冷静睿智,让他们看上一眼就会浑身战栗的残暴少年,此刻居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在那里如此失态地吼叫!没等这个满脸惊惧的奴隶军人将张大的嘴巴闭上,一记凶残无比的耳光就这么重重地扇到了他的脸上!“不知道?!我操你妈!给我老实交代!他到底在哪里?你什么时候遇上他的?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统统给我交代清楚!”“昨天……哦不,前天,我一个人出去探路,”孟正虎被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耳光抽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但他还是凭借着军人的刚强毅力迅速反应过来,满脸涨红地从牙缝中吞吞吐吐地挤出了几句不连贯的话语:“在半路上碰见过他。你……你知道我们把他害得很惨,根本没脸见他,他的表现也很冷淡,不过还是很着急地问了我一句,说看见少爷你没有……”一阵五味杂陈的感觉猛地涌上少年的心头,听见这几句话,他的鼻子顿时一酸。真是没想到啊,那混蛋竟然也在这片原始森林里,还那么拼命地在一直寻找着自己!尽管激动得双手都在隐隐颤抖,但这个个性刚强,头脑相当冷静的年轻主人还是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极力强压下心中一阵阵汹涌激荡的暗流,掩饰性地大力干咳了一声,脸色霎时恢复冷峻,随即扬手又是几记耳光,恶狠狠地扇在那个面红筋涨的强壮奴隶班长的黑脸上:“给我接着说!”“他……他问我有没有看见你……”孟正虎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用被打得嗡嗡作响的脑袋拼命回忆着几天前的那一幕幕场景:“听见我说没有,他就这么急匆匆地走了。不过在临走前还是冷着脸劝了我几句,说最好不要和您对抗,最后吃亏没命的只会是自己。还说万一要是遇上了您,千万一定要把您保护好,更绝对不能动您一根毫毛,不然他就是变成鬼也饶不了我……”孟正虎心虚地望了那个嘴唇开始不自觉轻微颤抖的残暴主人一眼,旋即深深地低下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越来越含糊:“听了他的话,我也好好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对,所以回去后就召集所有1班战士开了个战时短会,大家一致同意向您投诚,为了表示诚意,我们还抓了一些不肯投降,真正存心想逃跑的其他班的战士押着,准备一起归顺您,然后就是您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少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背对着众人,头低低地垂着。在无数支火把那飘摇不定的光晕映射下,远处那一条不停垂直下落的巨大瀑布卷带着重重水雾,正无所顾忌地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那五十来头身强力壮的剽悍战俘还是那么沉默不语地直直跪在河滩边的砂石地上,没有那个冷酷主人的命令,他们就算是稍稍弯一下腰也绝对不敢。就这么僵持了好久,少年才悄悄抹了一下脸,腾地一下从石头上站起来,转过身几步冲到那个神色复杂的1班长孟正虎面前,抬起胳膊毫不犹豫地又是一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