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朝内一望,幽深的洞窟里黑漆漆静悄悄的一片,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人影,也并没有嗅到任何类似于猛兽盘踞栖息的危险血腥气息。看见这幅景象,几根早就做好,但出于隐藏行踪的考虑而一直没有使用的火把被战士们彻底点燃,十几个人慢慢走进去警惕地四下观察,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空无一人的狭小山洞,并没有任何值得对付的凶险情况。但让人惊喜的是,在岩石地面的正中,胡乱堆放着一些看起来像是刚被采下不久的野果。看见这些可以充饥的食物,奴隶战士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蹲下身,捡起果子埋头就往嘴里送。虽然并不清楚一路那些军事暗语和坐标到底是何人所留,但这些身经百战的军人们完全清楚,只有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一个连队的战友,才会做出这些只有他们雄七连士兵才会画,也才会懂的专用军事暗号来。就这么一言不发,风卷残云般地吃光了那些虽然酸涩咭口,但在此刻却显得如此美味的野果,累积了好几天的疲劳渐渐涌上战士们的全身。他们完全顾不了那些积满一地,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厚重枯枝柴火堆,就这么颓然朝后一躺,慢慢闭上了眼睛。在班长万峻辉的授意下,全班战士只留下一个战友出去负责站岗守卫,其他的人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将四肢一伸,靠肩抵脚地沉沉睡了过去。阴森的月光下,一阵阵凛冽的夜风接连不断地刮过,摇撼得无数的树木都在不住沙沙作响。负责放哨的战士强忍着身上的寒冷,饥饿与疲累,紧握着手中的枪支一动不动地矗立在石洞之外,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不停地巡视着周围的动静。突然,一声轻微的响动传到了这个高度警惕的岗哨战士的耳朵里,只见远处一丛半人高的杂草似乎动了动,一个模糊的人影就这么慢慢地走了出来。看见这幅景况,岗哨战士霎时浑身一个激灵,将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咔嚓一声快速上膛,可还没等他扣动扳机,一阵低沉的呵斥却无端地冲进了他的耳朵里:“别开枪!是我!”借助并不算明亮的月光,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望着那张阴云密布的瘦削脸庞,岗哨战士瞪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顿时欣喜得几乎都要吼叫出来:“排……连长!是你?!你怎么来了?!”“别叫!”刘纪鹏一把冷冷地推下那支依然对着自己胸膛的漆黑枪口,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确切表情,只能隐约听见一阵刻意压低的声音:“当然是我!没有我,你们能走到这里来吗?”“我就知道是你!”虽然在对方的示意下也马上压低了嗓门,但那个战士还是一脸抑制不住的开心:“只有你才会那么细心地一路给我们留下那些暗标!连长,有你在就好了!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带领我们走出这片大林子的!”刘纪鹏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只是朝漆黑一片的洞窟深处张望了好一会,随即慢慢地回过头,用两只阴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战士:“你们一共有多少人?”“13个!我们2排3班的弟兄们都没事!”满心欢喜的战士还是那么地兴奋,雀跃着抓起枪转身就准备向朝山洞里面大吼,想在第一时间就给大家通报这个好消息,谁知刚刚转过身还没有来得及张口,一双大手就这么猛地箍住了他的脖子,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与机会,只听咔嚓一声颈椎骨断裂的闷响,那个岗哨战士就这么带着满脸单纯的笑容,双腿一软身子一偏,像团棉花般悄无声息地慢慢倒了下去。刘纪鹏狞笑着将那具依然温热的魁梧躯体不耐烦地推到一旁,挥挥手,几个满脸血迹的人影从后面的树林里默不做声地走了上来,每个人都扛着几捆干燥的枯枝断木,就这么连续不断,但却静默无语地将它们摆放在石洞的入口处。有一个人实在是忍不住了,皱紧眉头转过脸,朝那些不知道即将发生巨变,依然在无尽的疲累中沉沉昏睡的战友们悲哀地望了一眼,没等他有任何的行动,一记枪托就这么狠狠砸在他本已破皮流血的脑袋上,一股鲜血在一瞬间再度涌出,强忍伤痛高扬起来的愤怒脸膛只朝对方看了一眼,就被那个紧握步枪,一脸阴沉的刘纪鹏拿野狼一般的凶恶眼神给狠狠瞪了回去。随即一把抢过一个战士手中的火把,将那簇不断跳跃的血红色火焰毫不犹豫地放在了那些在石洞口累积得有半人高的巨大柴火堆之下!3班班长万峻辉被一阵呛人的烟雾从睡梦中生生憋醒,刚一睁开眼立马条件反射般地撑住地面猛地站起身,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洞窟外面此刻已经是浓烟弥漫火光冲天!这个勇猛的奴隶班长心里顿时一沉,没等他张嘴叫醒其他的部下,只见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与浓浓的烟尘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那么纹丝不动地出现在石洞的外面,被火光映照得通红一片的脸膛上此刻浮现出来的,全是那种阴森诡异到极点的可怕笑容!望着那种显而易见的阴险表情,万峻辉一个闪身从陆续被浓烟中呛醒的军人群之中冲上来,但那种妖魔般炽烈的火焰逼得他完全无法再前进哪怕一步!面对这种困境,这个勇敢坚强的青年军官只得一边挡着口鼻剧烈地咳嗽着,一边张口就是一声惊讶得无以复加的烈声咆哮:“刘纪鹏!你他妈的要干什么?!”“干什么?”刘纪鹏完全不管身前越来越大的火势,望着那些目瞪口呆的战友,脸上挂着的还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得意洋洋的可恶表情:“当然是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