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en说:「那我们买完面食再去小七买点饮料吧。」
他们俩起上斜坡行人道,便到了处於山腰的旧式住宅。住宅虽然隐憋,可是前门光猛整洁,只要用钥匙打开闸门,便见楼梯,直通天台。每层只有两户,他们走过四层楼後向左边一拐就是阿Ben的居所。
房内寂静无人,看来他另外两位室友刚好外出,通常不过子夜也不回家。Ben把灯开了,Eugene便把沙发上的衣服轻轻拨开,开了电视,便把衬衫脱掉,开了一罐啤酒,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Ben进房间换了一套居家短?衣服,格外清爽,眼见Eugene似是满怀心事,也不阻他喝,只默默地食那碗加量清汤牛腩粉:「你也要食一点,不然粉软了就不好食。」
Eugene打开碗盖:「你家有辣椒酱吗?」
「我看一下。」
Ben从厨房拿出一枝辣椒酱,Eugene拿过便把大碗清汤染红,咬下一口鲜虾云吞:「饀还好,皮太薄。」然後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在这个势头之下,粉食不过两下,他又开了另一罐酒来喝。
「酒入愁肠愁更愁。」Ben喃喃自语:「你失恋哦?」
Eugene只看着电视说:「我醉了就会好。」
「可是你还会醒来。」
「到时再算。」
「是什麽女生啊?说来听听。」
「他刚在时代广场跟我说分手,说性格不搭。」 Ben 当时就懂了,便说:「里面还有,混汽水喝还蛮顺口的。」
Eugene:「你开。」几杯下肚子,把啤酒和红酒白酒混着喝,醉得更快。不消一个小时,他便睡到在沙发上。Ben也喝了一点,但喝得比他慢,加上本身酒量不错,便把卜被子盖住他的身驱。Eugene其实还带神识,本来黝黑的皮肤泛起一遍潮红,四肢无力,头昏脑涨,用种种不适来麻醉自己,压抑思绪。Ben也不想阻止,他想男生为情苦恼时,多少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发泄情绪。加上他两位室友也不时醉倒,见怪不怪。
入夜过後,露台微风阵阵,电视里播着神话剧,Ben衬着他还没醒便洗个凉水澡,再回房间打开收音机,收听九零三流行频道里的节目,细阅从各大部门搜罗回来的资料。事务虽然?多,但这种有规律而安静宜人的生活正是他所追求的。
Ben本名叫卫世华,父家是英国侨民之後,曾在英资建筑公司担任项目经理,母亲则是八十年代的落选选美小姐,俩人在一场舞会上一见钟情,生下了卫世华。可是他们俩人却在他七岁时而离异,父亲随後长居英国,母亲则再嫁他人,移居美、加两国。他们的婚姻如卫世华一样都是一场意外。另要细数,他算是第四代香港人,从外表上跟一般亚洲人无异,生活虽与其他大学生一样,唯独他自十八岁开始便需搬离法定监护人的家,须在外独自生活。
他对自己的父母并不好奇,既不陌生,也毫无想念之意。他早已习惯了关系的无常。
过了几个小时,客厅里毫无动静,Ben 便出去看看Eugene。
Eugene 睡得正甜,缩在沙发一角,看来连夜风不懂疼惜那精瘦的驱体。Ben 轻轻喊他,那楚楚可怜的眼睛在努力睁开。
「你能回家吗?再不走就没车回沙田了。」
「我不是住沙田。」
Eugene用力拉起自己的身子,摊在沙发之上说:「现在几点钟?」
「快十二点了。」
「已经没车回去了。我就睡这里吧,别吵我。」然後又摊回去,Ben心想这种无赖作风还真适合他。
「那随便你吧。」
「我想洗澡。可不可借你的衣服来穿一晚。」
「你先进去,我把衣服挂在门口你自己拿。」Eugene拖着沈重的脚步进了浴室,不久水声洒洒落地,Ben 便把衣服挂在门柄上。不消几分钟,水声没了,传了他在马桶上呕吐的水音。
Ben 敲敲问说:「你没事吧?」里面没有反应,吐声继续。这也许是男生纾发情感的方式,把不能言喻的不满、心结一一吐出,感觉虽苦,但心里畅快。
Eugene 把门打开,换过门柄上的衣服便说:「舒服好多。」Eugene瘦弱精实的身驱穿起那大码衬衫时更显个子娇小,衣不称身。结实的小腿从两支裤管下支撑着他弱不襟风的模样,小腿上还没有一根腿毛,肤质细致,润泽有弹性,怎麽看都不像是一位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皮肤。
Ben 说:「在我房间睡一下吧。他们搞不好会带女生上来,你睡客厅也不方便。」
「那你呢?」
「我今晚没那麽早睡。到时条我再出去便是了。」Ben用眼神望着房门,Eugene便进去。Ben把客厅灯熄掉,刻意制造出自己早已安睡的情境,方便兄弟们一时之便。
Eugene靠坐在床上,看到台子上堆积如山的纸张与磁片。
Ben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