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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欢一直没睡,昏昏沉沉的窝在被子里。
早上七点整,秋嬷嬷推门而入,掀起一角被团紧的被子,看见了一个很是糟糕的宁主。
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红肿的双眼,嘴唇上还凝着干枯的血痂,下巴掐得太狠,泛着刺眼的深红夹着些许於青,瞧着就疼,上半身的衣服还在下半身却是赤裸着双腿,似乎是在睡觉又好像只是闭着眼睛,缩成团的身子仍时不时的瑟缩颤抖,
秋嬷嬷瞅了一眼,便轻手轻脚的放下了被角,站在床边稍有犹豫,而后还是快步出了房,朝着家主的屋子走去。
崔恺正在吃早饭,见着秋嬷嬷,搁了碗筷,眼神凛冽的看着她。
秋嬷嬷属宁欢的贴身伺候,没特殊情况,不得擅自离开。
“宁主……瞧着不太好。”
崔恺心有猜测,听着这话,脸上怒气翻腾:“崔纬呢?”
“三老爷不在房内。”秋嬷嬷小跑着赶紧跟上。
路过崔垣的房间,崔恺略有停顿,秋嬷嬷看懂了,又去了趟二老爷房间里。
崔恺阔步来到三弟的屋里,见着床角高高隆起的被窝,细看,仍能看见被子在轻轻发颤,一时间不知该气三弟还是心疼小妻子,亦或是略有自责。
“欢欢。”他将小妻子从被窝里一点点捞出,看清他整个人时,心狠狠的揪了下。
崔垣匆匆进屋:“怎么搞成这样?阿纬呢?”捏住宁欢的手腕,认真把脉:“两度受惊,这几天得好好养,不能再受刺激。”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喂给欢欢,我去熬碗药送过来。”
崔纬进了屋,看见崔恺崔垣愣了下:“大哥二哥……”很快他就想明白其中原由,赶紧去看宁欢,宁欢正抱大哥抱在怀里,他急了:“欢欢怎么了?”
听到崔纬的声音,宁欢抖得更厉害了,嘴里漏出细弱弱的呜咽,像是极力克制却还是没能忍住,听着就心酸心疼。
“你昨晚干什么了?”崔恺冷着脸问。
崔垣抓住欲要靠近床铺的三弟:“就站在这里说话。”
“我能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崔恺像只暴躁的野兽,一身的凶戾同时也怨气冲天:“我就抱着他摸了两下,想喝口蜜汁,他不让,就就就有点生气没注意手劲……”这里他有点心虚,说完,又怒火中烧:“凭什么不让我摸?你们把他的小逼都摸透了,我摸一下就不行?见他实在不愿意,半天摸不出水,我也没为难他,去了趟后院泄火。”他愤恨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为了不打扰他睡觉,泄了火我都没回这屋。”说着,他自己还觉得委屈,冲着两个哥哥嚷嚷:“明知道我昨晚会回来,你们俩也不知道给我留点!”
崔垣若有所思的扫了眼被大哥抱在怀里的小妻子。
“知道你要回来,我和阿垣昨晚并没有过来这屋里。”崔恺略为无奈。
崔纬瞬间就火山爆发:“那他为什么半天摸不出水?”想到什么似的,如愤怒的狮子冲到了床边,抓住被大哥抱在怀里的宁欢:“你不愿意让我碰你?”面目狰狞,双目赤红,显然是怒到了极致。
大哥和二哥告诉他,欢欢的花xue酿得一口极品蜜汁,还发了他动情时的小视频,画面十足香艳,他对着小视频用手撸,连射了两次,恨不得生出双翅膀飞回老宅。
他一身风雪,半夜归家,想着躺在他被窝里的小娇娇,浑身火热内心无比欢喜充满了期待。
结果却是闹了个狼狈不堪。
现在,更是心神俱裂。
宁欢实在是怕极了他,这人比崔垣还要可怕,惶惶不安的同时还有深深的畏惧。
看在近在咫尺的恶鬼面容,他疯狂的摇着脑袋,嘴里喃喃地说:“没有,不是,我也不知道,没有没有,别打我,我愿意的,会出水,能出水的……”他胡乱的说着话,竟是被吓破了胆,恐惧的情绪深入灵魂。
“阿纬。”崔恺有些不落忍,正准备说话时,崔垣却站了起来:“大哥,随我去熬药。”
崔恺看着抖成一团的宁欢,沉默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摸了摸三弟的头发:“别太急,慢慢来。”
出了房间,崔垣没有急着走,看着空中飘飘洒洒的小雪:“爱不成,恨不成,怕进骨子里也挺好。阿纬性子凶煞戾气重,宁欢胆子小却有一股倔劲,眼下你出面护着他,长久下去吃苦的还是他,得让他明白,阿纬也是他丈夫,必须顺从。”
崔恺明白这个道理,理智归理智,情感却是有些不受控制。
“先驯服再安抚,大哥,咱们来日方长。”崔垣笑了笑,像是挺高兴,眉眼都透着愉悦:“阿纬这趟若是能成,咱们离圆房也就近了,若不成,还不知道得磨到什么时候。”
崔家有规矩,圆房前要喝一碗参汤,可不是简单的参汤,以三兄弟的鲜血为药引,数种罕见稀世古药,熬制三天三夜方成,需得主母心甘情愿的喝,凡有一丝丝的反抗,参汤便是剧毒。
参汤其主要效果便是同生共死,气机相连,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