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它,卖得比油还贵,哪个愿买。又不是盐这种不可惑缺之物。再再说了,要官吏何用?由着他们囤卖?”
姬冶笑了笑:“你们把它市于市,流入蛮族又当如何?”
楼淮祀嚼着甜脑儿:“我看这便如咽噎废食。就如蛮族的快马,难道他们怕马贩偷将马卖与我们,就不做马匹的买卖?我看蛮夷各族也有互市,前几年我们不还使计买了良驹来?。”
姬冶道:“那……无论是藏作火器,或者市于民,禹京都可接手。栖州官家开设一家脂店,便于栖州民。”
楼淮祀呸呸吐着甜脑儿,冷笑道:“再没见这般贪的,这是吃着碗里的还要霸着锅里的?”
他气得将脸拉得老长,梅萼清却不见一丝恼怒:“知州道石脂于栖州是救命良药,再有道理不过。”他走近姬冶,笑道,“三皇子伸手。”
姬冶一扬眉,不知梅萼清做什么戏法,依言伸出手来。
梅萼清解下腰间挂着的一个圆鼓鼓的荷囊,将囊中物尽数倾倒在姬冶手中。一旁李太监伸长了脖子来看,原来是一捧如血如玛瑙的血米。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一的一章,抱头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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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血米又为寿米,补血养肝延寿, 量少, 且多为贡米。”梅萼清略有得意之色, 问姬冶道,“三皇子,看下官的这一捧血米比之宫中御米如何?”
这下倒把姬冶难到了, 他吃过血米粥,里头放金丝枣、银耳、相思豆, 再点上蜜, 红香甘糯滑软, 但,没熬成粥前的血米, 他压根就没见过, 无从比较。
他没见过, 李太监却见过,过来撮了一小撮, 放在掌心,凑到灯台下:“梅明府,好米啊, 比之宫中江南丰合县上贡的血米更为上佳, 粒粒饱满,色色黑红,濡濡生晕,真如红玉一般。”丰合县特产血米, 被择为贡品,成色比之寻常的血米胜上一筹,但和梅萼清的这把血米比竟然,却是远远不及。
“唯栖州水土能养。”梅萼清笑道,“今岁下官在辖下泽栖辟了十亩水田种它,浸了种催了芽,已撒播于秧田上。血米从种到收,纵是栖州地暖,也只种得一季,实为米中珍品。寻常稻米风调雨顺无有虫害一亩地能收二石粮,血米至多收一石五斗,然市上甲等米一石价五百文钱,血米丰合县所产一石市价二贯钱,贡田所产有市无价,一石血米十贯不可求。”
楼淮祀扯扯嘴角,啧啧,梅老头竟还藏着掩着这一手,再看俞子离,显然也知道。唉,他小师叔这胳膊,从来都是反着长的。
姬冶正襟危坐,做了手势,道:“梅明府请坐,只把话说透。”
梅萼清依言坐下,道:“下官原本打算,到秋时收获了血米,便诱以米商,米商出资填湖造田,三年所种血米尽归米商所有,三岁后复归于公。之于民,一亩地出三年劳力,三岁后即得其田,官府不收田价。”
楼淮祀听得惊诧不已,梅老头好算计,栖州苦穷,无力也无钱填湖造田,他便去哄骗米商,算起来好像栖州吃了亏,填一亩地雇十几役夫,水浅几日可成,水深十日差不离,出工钱出饭食能费多少银钱?却能得三年所出的血米。米商觉得这买卖划算。平头百姓虽白给米商种了三年粮,但这三年的劳力却能换得一亩良田,也算得白给。
李太监一时没有转过弯来,道:“奴婢有不解处,想问问梅明府。这历来物以稀为贵,血米米价居高不下,实因产量有限,若是栖州遍造良田种植血米,这米价必跌,这……米商长于商贾之道,Cao持得贱业铜臭,低买高卖,无不是Jing算之辈,他们一拨拉算盘珠子,明白其中的干系,许就此不愿造田?”李太监道。
“三年所出尽抵得米商本钱,纵使红米价跌,亦高于白米。商贾从来变通,一年所出,其价居高,士族高门食之;二年充于市,价美,富贵之家亦可食之。米商立不败之地。再退一万步,纵不种红米,还能种粳米、籼米,一年两熟,亩产犹胜别处。”梅萼清道。
姬冶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脾性:“明府所尽与石脂有何相关。”
梅萼清长叹一口气:“三皇子,以红米诱于米商,乃是长计,一年两年皆不可成。再者栖州土肥,种田却不易,多水患多虫害,需得Jing心伺弄,三年无利期间百姓不得不咬牙苦熬。石脂现世却可相辅造田之策,所得之利,其一、可缓解民生重担;其二、可养兵,护一地平安;其三、可治修水利城廓。”
“焉知栖州不可成鱼米之乡?可种稻米,多有河鲜,生药材,出石脂,样样皆利于民生国祚。”
俞子离献上一幅画卷:“这是云栖泽栖末谷村的水道图书,俞某不才,粗画了水利造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