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CP?」向韵激動地輪流指着他和自己。
「想不到大家還真的沒有洩露秘密,足證明我們六甲多團結!」
小廝們在我背後說什麼!
「你們真很無聊耶!」她舉腳踹了離她最近、仍吃吃笑着的男生一腳。
「合唱、合唱、合唱、合唱、合唱!」不知哪個白目帶頭起鬨。
辛辛苦苦跨過障礙,又突然被喚作CP,她可真是苦惱極了。
但全班都在叫嚷、群情洶湧,要是拒絕讓氣氛冷下去,從此就得背負冷場王的稱號了。跟俊濠相看一眼,向韵還是在手機上隨便選了首賀年歌。
房中立時噓聲四起,她也回以中指。
「冬至都快到了,還賀年。」
手機被俊濠奪去了,她連忙湊上看他選什麼。二人頭顱相攏在一起,又惹班上一片騷動。
從歌單中抬眼偷看俊濠專注的側臉,她暗感無奈:多可笑,都被配成CP了,還是沒看上我
還選首《明明很愛你》,多諷刺。
伴奏響起,這時候當然得裝模作樣的擺出情侶姿態才能滿足觀眾。
向韵對俊濠擠眉弄眼,目光不時飄到電視上看歌詞,然而他卻不知是內定了什麼人設,只是認真對唱,看來竟有幾分深情,硬地把她拉回殘酷的現實。
裝的再深情,他仍是喜歡向苑,然後別個女生。
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向韵轉向觀眾,勉強扯維持笑容。
視線在黑暗之中掃過田藝遠的身形,她心頭卻輕盪了一下。
耳裏聽着男聲唱的部份,眼裏看着田藝遠幽暗中的臉,忽然覺得歌詞多貼切。
人說用身體愛,心也會跟着愛,似乎是真的。
若不是他,我可能到今天也無法面對俊濠。但就像俊濠,他對我的好,也是出於義氣;田藝遠是個不需伴侶的人,我也不該奢望什麼。
在餘下的1分24秒內沉醉在幻想中,滿足現實遺留的空虛就夠了。
向韵的目光縈留田藝遠臉上,但他只顧着怒瞅她身邊、拿到咪高峰後就淨盯着她的趙俊濠。
還記得她那天早上說要表白、晚上卻蜷曲在酒吧廁所上哭,多可憐。
你當時在哪,現在憑什麼用這種目光看我養出來的胸部和女人味?
田藝遠恨得咬牙切齒,喉間幾乎沒發出如野狗低吼的「??」聲。但瞪着瞪着,還是得無奈的放鬆眉結,微微嘆一口氣。
若她現在回頭看見他的表情,會很開心吧?乖乖守候五年,守得雲開見月明也是她應得的。
音樂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了,向韵卻仍出神呆望着房間的角落。直至頭頂一沉,被熟悉的手掌按住了,她才憨憨回頭迎上俊濠。
他沒笑意,表情反倒有點耐人尋味:「唱完了,別霸着咪高峰。」說完把咪放回桌子上便回座位。
她怔怔,也把咪放回跟着回座。
一樣的臉、一樣的校服、一樣的手,但內心竟能這般平靜。
這就是所謂的放下?
跟田藝遠吻着吻着,就真的放下俊濠了?
俊濠這時方默默搓着手心,有點出神。
「來,來,來,田藝遠。」向韵把飲料塞他手中,跟他碰了碰杯:「今天值得慶祝,乾了乾了。」大有上司給下屬斟酒的逼迫,田藝遠傻着眼還是喝了一口。
隨着時間越來越晚、留下在K房中未走的人越來越少,四散的酒瓶、空杯卻有增無減。最後,剩下的七人之中,仍未睡着的就只有田藝遠和向韵。
向韵側頭望着俊濠兩臂擱在椅背上,大字形的仰天大睡。
顎線還是那麼好看。
但也就是好看而已。
向韵微笑着用腳撩他小腿一下:「就叫他先回家,又不肯。」
「妳今天心情很好,幹嘛了?」田藝遠斜斜看她,只想到CP合唱一事。
再望望俊濠的睡臉一眼,她正想開口,卻又打住了。
不再想俊濠的話
但他眼中只有她落不下的笑容。
想起了什麼似,向韵用肘子推推田藝遠:「欸,你不是」她又學着張名莉點點下巴的動作:「怎麼了?」
「妳就只會一個pose?一分鐘不就cos完?怎撐夠一小時?」
不滿地半瞇起眼,她冷血反擊:「一小時?十分鐘我就得殺雞還神了。」
「十分鐘!?」他怒吼一聲把她推倒沙發中,無情地在她腰間弱點大肆搔癢。她失控狂笑,兩手捉着他手腕在他身下扭動掙扎,校服白恤便在騷亂間越掀越高,肚腹的雪白也露出來了。
搔癢停止了,她的笑聲也得以慢慢平伏。
張開眼來,眼前的他眸內濃烈的慾望在安靜燃燒。他兩手在她皮膚上,指尖已探進白恤下摸到胸罩邊緣;她心底微微顫動,臉也熱了。
不再想俊濠了,還